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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

第二日是休沐。换做往日，仲康会在长安宫，可以多睡上片刻，等王后早课毕再来喊他，而后一同吃饭……

睡在紫宸殿便没有那么舒服，不仅饭不好吃、床不好睡，还一睁眼就是政务。

一大早，饭还没吃上几口，御史大夫益抒⑵便上疏求见。

益抒是有备而来，三两句寒暄之后，就起身长揖，肃然道：“陛下，臣有一事求陛下恩准。”

“哦？何事？”

“臣——”益抒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疏，呈到仲康桌前，“乞骸骨。”

仲康讶然，忙站起来，“老大人何至于此，可是仲康何处做得不好？”

“陛下好贤求治，是当世明君，臣为陛下谋，不甚荣幸。然，臣忝居御史大夫数十载，勉强无错，如今年老力衰，”益抒再拜，“臣如今夜夜惊心，生怕这昏花老眼看错了人、看错了事，辜负陛下信任。”

“老大人过谦了，您做御史这些年，不徇私情、不偏不倚，你要是告老还乡，仲康又该去何处再找一个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

“臣不敢……臣……自感时日无多，唯有厚颜求陛下成全，给臣一个含饴弄孙的机会。”

仲康哭笑不得，不由连连摇头，“我记得，你那重孙都快到娶妻的年纪了吧？”

“臣……外孙尚且年幼，老妻溺爱，臣不能不管……请陛下成全老臣吧！”

仲康与他相持半晌，还是接过了益抒的奏疏，“老大人且坐，你可有中意的人选？还是按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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