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奇形怪状的婴儿，应立即杀之。

-----正文-----

像掠开水痕，绫波零在掌心的糯米面团上落剪，两个细而长的三角次第成形，再下压剪尖，略微上挑，令它们翘起。碇真嗣伸手递过红豆。绫波零从他掌心捻起一粒，缀进面团，再是另一粒。

一团长耳朵的白色生物蜷缩在绫波零掌心，它用红眼睛注视碇真嗣。

“兔子。”碇真嗣说。

“甜酱汁。”绫波零说。

碇真嗣于是倾过身，一只手将多余的红豆落回玻璃碗，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绕过绫波零的后颈，够到那枚橱柜上的小碗。

“白色是砂糖，黑色是芝麻。”绫波零说，她放下做好的糯米兔子，开始剪裁另一团糯米团。

碇真嗣收回目光，伸手取下架上悬挂的毛笔。蘸一笔白，描摹一只白兔子，再蘸一笔黑，涂满一只黑兔子。

比起料理更像是绘画。碇真嗣想。也许本来两者本身就是一种东西。

一只糯米兔子的红眼睛在他用笔勾勒时松掉，红豆从桌面滚落，消失不见。碇真嗣将一粒芝麻按回原处。十四只红眼睛的兔子看着他将那只长黑眼睛的兔子藏进它们。他朝它们做噤声手势，食指飞快竖立嘴唇。绫波零没有注意。

灶台一旁大锅里的紫芋已经煮好，飘浮水面。沸水像饥饿的人的肚子不断发出咕嘟声响。雾气升腾。紫芋烂熟而甜腻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逸散，从绫波零厨房拉门的缝隙偷跑出去，跟客厅里葛城美里的笑声撞在一起，合着清脆的敲击声和热闹的得分欢呼撒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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