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坠落。

绝赞短打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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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君。”四个音节的最后一位被零延长半拍，像一支笔轻画出下划线。

“绫波。”真嗣只好这样回应。一阵轻微目眩击中他。总会如此，EVA同步率测试之后疲惫和倦怠在他的神经末梢舒展开它的枝芽。真嗣缓慢伸开五指，又蜷缩。伸开。蜷缩。他缓慢复苏知觉。残留的LCL顺着指缝下渗，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滩橙红色水渍。被剥掉的一小片夕阳。生命之水。营养液。血。

真嗣抬起头。零的脸好像从中破开十字，一分为四，再一分为四，他要努力睁大眼睛才能看清她真正的眼睛。红色。真嗣突然想说，零，你的眼睛是红色。零，你的脸很熟悉，然而我并不认识你。零。零名字的发音像她发出的音色，清脆，澄澈，令他想起单指按下琴键，空旷房间里的回响。雅马哈钢琴旁曾经有一株植物缓慢生长。真嗣问，“有什么事吗？”

“司令在叫你了。”

那钢琴在这时发出十指全力下按时的轰鸣。

*

碇源堂的声音从一端掷来，像朗基努斯之枪。真嗣感到被洞穿，刺痛从小腹向四周发源、流淌。真嗣抬眼，视线没入一片荒芜的黑暗，看不到月亮、海或者闪烁的群星。他听见无数话语彗星一样拖出长尾飞逝，但最后他只听见自己的父亲说：“我很失望。”

碇源堂曾以同样的语气对他说：“做得很好。”仿佛只要真嗣再耐心等待，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十四年，他就会听见对方用同样的语气说：“我会为你骄傲。”或者，再过无数个十四年，他还会听见他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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