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野兽，缓缓睁开了嗜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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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栖被这屋子里森森的鬼气惊到了，他只依稀记得陆旻闭关是为了养病，可这空气中弥漫的血 腥气，以及这让人寒毛直竖的阴森环境，完全联想不出什么调理身体、闭关养伤的场景来。

他缩着脖子，双手紧紧抱着时英先前递给他的手炉，想驱赶这四周的寒气。

“吼、吼……”他想用力发出类似“王爷”的字眼，可仍然模糊不清。方才听到一个低沉到近乎野兽呜咽的声响，吓的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你、为什么……”雁栖近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但陆旻咬牙稳住气息，拼命压制着暴虐的自己，想问雁栖怎么会到这儿来，又瞥了一眼垂首安静站在一边的刘琅，心里明了，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他看着雁栖一脸茫然的模样，心狠狠地揪了起来，还好，他看不见，看不见这满屋的污秽，看不见此时自己可憎的面目。想起那年父皇送自己一只可爱的小白狗，小小的，绒绒的，还是孩子的他很是喜欢，不论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那只小狗眼睛十分明亮，整日对着自己摇尾巴，还会伸出粉色的舌头舔舐自己伸过去的手。

后来呢？陆旻难忍身上的疼痛，他仰起头，悲哀地发出嘶吼声，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无声划落，他不想回忆，他不愿想起那件事！

也是这样的疼痛，也是这样的难以自持，陆旻情绪激烈起伏起来，他死死盯着面前的雁栖，生平第一次痛恨父皇，痛恨自己，痛恨这世间的一切。

“他不是……小白……”

“王爷，您不该动气的。”刘琅低声提醒道，他知道陆旻在说什么，可从医者的角度看来，不论是早年的那只白狗，还是现如今的雁栖，都是他噬心加重的诱因罢了。

陆旻的噬心之毒，相较于成帝的，竟要更重一些，一旦陆旻心动，无论是何情感，都会触发噬心全开。噬心全开，则会日日头痛，每月十五在原先的症状上，又更加嗜血，易失去理智，唯一缓解之法，是饮下动心之人的血。

从前成帝赏赐给陆旻一只白色小奶狗，只活了短短两月，就被噬心发作的陆旻亲手杀死，饮下了那逐渐冷却的血液。那时刘琅才知道陆旻体内的噬心竟严重到如此地步，便只好劝戒他最好不要轻易与人结交。

“让他走……刘叔……求你……让他走……”陆旻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向一边倒下，嘴里呕出更多的污血，冰床的冷气丝毫没让他身体感到寒冷，相反，此时他感觉自己浑身都烧了起来，烫的他痛不欲生。他记起那只白狗，他记起自己满身鲜血的模样，他不想成为怪物，他不想，再伤害雁栖了。

“喔、么……”雁栖尽量发出和“陆旻”相似的音节，他寻着声音摸索过去。只言片语也足够让他猜到些什么，刘琅自作主张将自己带来，陆旻却执意让自己离开，他猜也许治病的关键在自己身上。

这样也好，雁栖心道，也算是报答了他这段日子的恩情吧。

刘琅见陆旻宁愿啃咬自己的手臂也不肯对雁栖出手，叹了口气，只好上前帮忙。

“雁公子，王爷此次病情十分凶险，恐怕需要你献上一些鲜血，不知……”刘琅上前扶着雁栖开口解释道，虽平日里相处甚洽，可面对庆王失控的病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滚！滚！滚出去！”陆旻用出全身的力气向二人吼道，然后死命咬住自己的手臂，承受着体内更加汹涌的疼痛。

“臣向您保证，一定会保下雁公子……”刘琅凑近陆旻耳边小声道，说着，不顾陆旻的劝阻，执意从随身的药箱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看向雁栖。

雁栖二话不说立刻伸出左手，一截带着伤痕的精细手腕递到了刘琅面前。不过是要些鲜血，雁栖想，这样残破的自己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陆旻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那半截布满伤痕的手臂，他吃力地撑着身体，粗喘着对刘琅说，“别告诉、父皇……”

这就是应允下来了，刘琅低声应了个“是”，就利索地在雁栖手臂上开了个口子。

血腥味传到陆旻鼻腔，脑子那根一直紧紧崩住不肯断开的弦，立时间就消失不见。理智的陆旻瞬间就陷入了沉睡，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兴奋的野兽，缓缓睁开了嗜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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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外站收到一个评论说，“写的什么玩意，亏我还看完了”

瞬间感觉有点小委屈，宝子们轻点骂，防弹衣在买了在买了。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