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怜悯他们？

-----正文-----

其实诺伊曼空有一身本领，但他还没有杀过人。

所以当他看到约阿希姆一枪一个犹太人毫不眨眼时，他脸上的惊慌与恐惧并不是装出来的。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约阿希姆将鲁格P08递到他手上，诺伊曼的手都在抖。

他本身枪法是非常不错的，但看到眼前站着的那一排犹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衣着褴褛，眼中望向自己满是怯怯的绝望时，他抠不下扳机。

他留在法国，是为了保护夏佐·里尔克，而不是来屠杀犹太人的。

在约阿希姆这样的极端纳粹分子眼里，这些犹太人恐怕连猪都不如，但在他的眼里，他们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是和自己毫无怨恨，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他的手抖到连枪都拿不稳。

然后，他看见约阿希姆笑了。

“你在怜悯他们？”

“不……我没有。”

“那为什么不开枪？”

“我没有用过枪。”诺伊曼撒谎道：“我枪法很差。”

“那就这样。”约阿希姆抓着诺伊曼的手，将枪口顶在了一个犹太女孩儿的额头上。

“零距离，诺伊曼，你只需要扣下扳机。”

诺伊曼对上了犹太女孩那双漂亮的棕色的眸子，浓密的睫毛下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就像落难的天使。由于恐惧，她开始啜泣起来，浑身颤抖，泪水不住地淌下。

“哦，不……”

诺伊曼嘴唇发抖，他扔掉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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