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鲨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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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不大,几乎一眼就可以把屋子里的格局看完,没有什么所谓的客厅,床脚就是一张沙发,盥洗室和厨房在两个小小的隔间,这样麻雀大小的房子,他是怎么在里面住了四年的。
贺呈沉思着站在床边,没合严的窗帘缝隙里透出点月光,他从下午等到晚上十一点钟,终于等来了门外键盘锁滴滴答答的声音。
贺呈说不清自己具体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听到深夜里倚靠在门上的人发出的叹息后,直觉得这口气仿佛缠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的呼吸也跟着变得沉重。
“谁在那里?”
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贺呈那颗被阴云笼罩的心脏才终于像是一下子痛快了,他快步走到门前,借着月光把男人要摸向电灯开关的手牢牢抓在掌心,他握着他的手腕把他重新推回门上,捧起他的脸便疯狂地吻了上去。
贺呈蹂躏着他的嘴唇,在试图探进口中更进一步的时候却被人狠狠咬了一口,嘴唇被咬破了,但是贺呈却很开心。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人。”刺眼的白炽灯光下贺呈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四年,整整四年,他把手臂撑在他肩膀两侧,微微笑道,“阿丘,好久不见。”
阿丘怔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找了你四年,你想对我说的话就这有这个吗?”
贺呈捏着阿丘的下巴,阿丘面无波澜地直视着他,“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贺呈手指用力,看到他皱起了眉又无可奈何地松开了手,“阿丘,我想不明白,你如何变得这么不妥协,以前……你从来都是妥协我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阿丘冷笑道,“四年了,贺先生和孔小姐早就结婚了吧,我妥不妥协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总之我怎么想的,早就没那么重要了吧。”
“我和孔泉泉,的确是结了婚。”
“那你又来做什么,又找我做什么?”
“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你可真是有够可笑的。”
“可是我不能没有你,阿丘。”
阿丘向后退了一步,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你要一辈子这样对我吗,贺呈?”
“你是我养的一条鲨鱼,你答应过我的,但是你却食言了。”
“是我食言了,对不起。”阿丘咬牙道,“我给你道歉,你走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总是有你的手段,我无从干涉,但这里是我家,我只能请你离开。”
贺呈说:“你要的我给不了,可是,我绝不允许你再次从我眼前消失。”
“请你出去!”
“晚安,阿丘。”贺呈站在他的身后,低头吻了吻他颈子后细碎的发梢。
阿丘的肩膀细微地抖了抖,听到门咔哒一声关上后,他无力地蹲在地上。
后面的几天,贺呈每一天都会来,阿丘换了键盘锁的密码,贺呈就站在门外,他每一次都当着他的面把门重重摔上。
阿丘当然不会再回去,或许自己曾经很蠢,但他不想再继续蠢下去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打了辞职报告塞进自己座位的抽屉里,又偷偷买了离开A市的机票,他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就足够了,其他的可以去到别的城市以后再买。
但是当他赶到机场的时候,心脏却因为紧张一下子跳得很快。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正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
“原本我可以继续等下去,但你不该做这样的选择的,我说过了,我不会再给你从我眼前消失的机会。”贺呈靠在一辆黑色的宾利前,静静地凝视着他,声音低沉地说,“阿丘,我的耐心到此为止了。”
阿丘沉默了几秒,立刻转身朝后跑去,但是跑了没几步,就慢慢地一步一步倒退回来。
阿丘看着面前的几个保镖,回身朝贺呈说道:“这里是机场,你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贺呈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让你乖乖上车而已。”
阿丘被按着胳膊塞进了车子后车位,他要从另一边开门出去,贺呈倏地打开门坐进去,一把拉过阿丘手腕,不顾他反抗用绳子把他双手绑在一起,系了个死结。
“贺呈,你混蛋!”
贺呈皱了皱眉,又用手帕堵住了他的嘴。
“阿丘,我们回家。”
从A市开车回S市的话要六七个小时,他们傍晚才出发,估计要到凌晨才能到,贺呈拿出手机给贺天拨了电话过去。
A市这边的分部负责人被调去了别的城市,所以贺呈就想着把他这个弟弟派过来历练历练,好让他能早点接手公司上的事务。
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贺呈说:“我回去了,分部这里你好好打理。”
贺天嗯了一声道:“见到丘哥了?”
贺呈余光往旁边瞥了一眼,那人手被绳子紧紧捆住,拳头用力握起,都握出了青筋,头朝着窗外,一点也不愿意看向自己。
贺天见他没回答,忽然纳闷道:“你怎么还能打电话,刚刚那是什么声音,你没坐飞机?”
司机车子开得很快,窗外的树叶被晚风鼓动得沙沙作响。
贺呈淡淡道:“在这里买了辆车子,坐车回去。”
“……你该不会是,”贺天一下子猜到了,顿了一下,“孔泉泉那边你要怎么交代。”
“没有什么交代,你不用管了,先把分公司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贺呈忽然有些烦躁,声音冷淡地把一些公司上的事情嘱咐给贺天。
贺天也没深问,敷敷衍衍地应着,贺呈听到电话里有门开关的声音,好像还有喝醉酒的人吵闹的笑声,贺呈皱眉道:“你在外面应酬?”
“啊……有个酒会,朋友邀请的。”贺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虚,转移话题说,“孔泉泉这边你能处理好就行,别最后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不过我说真的,哥,商场上你是老手,但在情场上,你简直比初中生还不……”
贺呈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不悦地捏了捏眉心,阿丘又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贺呈像安抚似的把手掌落在了他的双手上。
车子在凌晨开回了S市,贺呈把阿丘带到一栋别墅前,阿丘被抓着肩膀拉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别墅周围站着的一排黑衣保镖。
阿丘愣了一下,开始用力往后退,贺呈拽着他的胳膊,拿掉了他嘴里的手帕,冷淡地看着他。
“你要软禁我?”
“鲨鱼就该乖乖待在深海里。”
“放开!”阿丘摆脱不了他的桎梏,低声吼道,“贺呈,你如果敢这样做,我不会原谅你。”
贺呈没回答他,他把他拽进了别墅里,别墅里面也被安排了保镖,见到贺呈带人进来,就默不作声地退出去。
贺呈大步流星地拉着阿丘上楼,阿丘挣扎的时候脚底一绊,整个人狼狈地跌在楼梯上。
贺呈手掌托住他手臂,另一只手穿过他腋下把他整个人半拎半抱起来。
阿丘推搡着他大喊,“你干什么!”
“你该洗澡了。”
“……滚!”
他的吼叫完全没有震慑力,贺呈把他拖进盥洗室,按住他的肩膀,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尽数浇在他身上,阿丘被淋得睁不开眼,水流把他身上薄薄的黑色衬衫都打湿了,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印出了肌肉饱满又漂亮的轮廓。
“我让你滚!”阿丘被捆住的两只手拼命地朝贺呈身上砸,他力气够大了,但是贺呈的力气却比他更大,贺呈深深注视着他,然后接住了阿丘砸过来的拳头拽着绳子把他两只手高举过头顶,贺呈整个身体压上去,把他按到墙壁上堵住了他的唇。
花洒落下来的水流将两个人全身都浇湿了,阿丘被贺呈抬高下巴,被迫仰着头接受炙热疯狂的强吻,他挣不开眼睛,反而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唇上的压力。
舌头钻进他的口腔里,强硬地勾起他的吸吮。
贺呈把束缚住阿丘手腕的绳子勾在了墙壁上的钩架上,一手揽过他紧瘦结实的腰,一手隔着被打湿的衬衫揉捏着他胸前的小肉球。
阿丘浑身发热,抬起腿要去撞贺呈,贺呈顺势抓住他大腿把他一条腿抬高,这个姿势阿丘更站不稳了,只能后背贴紧墙壁支撑身体,反而将自己下体送向贺呈,贺呈卡进他两腿间,两个人几乎紧密相贴。
摸着后腰的手滑到了饱满的臀肉上,贺呈呼吸浑浊地亲吻着阿丘的眼睫,喑哑道:“阿丘,我想操你。”
阿丘愣了一下,开始剧烈地挣扎,他不停拧腰想把腿从贺呈手里摆脱下来,但却蹭得贺呈下面又涨大了几分,贺呈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按住阿丘的胳膊,“别动!”
阿丘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水流进了眼眶里,他的眼睛有一点红,“贺呈,不要逼我对你失望。”
贺呈的目光微动,划过了一丝微不可见的伤心,几乎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的手沿着臀肉向下按去,淡然道:“你不是早就对我失望了么?”
“嗯呃……”阿丘腰部战栗了一下,拼命晃动胳膊抗拒道,“拿出去……拿出去!”
贺呈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颈窝,手指借着水流润滑扩张,他低垂着头,声音低沉地说:“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我不让你进来,贺呈,我不让你进来!”
“阿丘……”
贺呈解下裤子,把粗大的性器抵在了穴口,他压住阿丘那条腿,然后一下子捅进去一半。
阿丘抑制不住地大叫了一声,随即咬住嘴唇,就那样狠狠地瞪着贺呈,贺呈抬起手遮住了阿丘充满恨意的眼睛,然后一下一下耸动腰肢,水流声里混杂着肉体相撞的声音,贺呈每一下都很用力,每一次都撞得他臀肉向上一耸,发出啪啪的声音。
阿丘被贺呈的手掌遮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淫靡的声音和两个人压抑的喘息呻吟在耳朵里无休无止地撕扯着他,花洒坠落下来的水流从贺呈的指缝流下来,沿着阿丘的脸淌落在颈窝,阿丘仰起头,断断续续地说,“贺呈,你该死,贺呈,贺呈……”
贺呈在阿丘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里高潮了。
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他一整个人填满了,他在他身上大开大合地操干着,然后抱紧他的腰,完完全全射在了他里面。
贺呈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松开了遮在阿丘眼睛上的手,他吻了吻他的嘴角,轻声说:“阿丘,你也射了。”
阿丘浑身一颤,张开口用力咬在了贺呈的肩膀上。
贺呈不顾肩膀上的刺痛,揉着阿丘短短的头发,弯起嘴角笑了。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贺呈才终于觉得,他的鲨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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