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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冬至。

风卷暴雪，人在室外根本无法行走，天像一个捶胸顿足的疯子，将万物敲打得摇摇欲坠，耸壑凌霄的补月楼时隐时现，被风雪模糊得只剩一个巨大的轮廓。

凌虚看看桌上的空药碗，再看看宋命，无奈道：“你们可真是……”

宋命坐在摇椅里，扶着肚子眯着眼，小蚺从他袖子里钻出来，盘在高地般的肚子上，随着椅子摇啊摇。

“左右都是要出来的，我生出来和他取出来，有何区别。”

凌虚捻起一块桌上的酥饼咬了一口，味道不赖，吃了一整块：“到底是男子之躯，催产汤药只是借力，你非要自己来，吃的苦头可远比妇人多。”

隐隐的痛开始变得厉害，宋命睁开眼，正同小蚺对视。白蚺大了一些，头上长出了小小的膜翼，摸起来很舒服，宋命点了点它的头，喃喃道：“也不怕再多这一遭。”

19.

哭嚎的狂风打得窗户咯嗒作响，世界都充斥着吵闹。天地像污浊的笔洗，窗内的一点暖光被掩埋地仿佛不曾存在。

王胜在天完全黑完之前翻过了山。风暴未能席卷他，他站在山顶远望，此处的雪花柔柔弱弱，只是落在他身上，不像远处那般吃人情状。

他离开补月楼五天，马儿稍跑快些他都要勒慢下来，然而思及家人，又狠夹马肚子，如此一路踌躇至此。

他的目的地是一切远离宋命的地方，他不再以“龙月生”之名隐于市，王胜便是王胜，他大方行走，用这个名字换两个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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