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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初乳这件事让宋命备受打击。他虽然对孕期会出现的各种情况做足了心理准备，真正经受时，着实是另一种滋味。他甚至对自己产生认知上的混乱，这种混乱从他发现有孕开始就存在，只是他有更远的目标，他能说服自己，当前的不堪仅仅是手段，是过程，是通向坦途的荆棘——如果没有王胜，或许这样的自我说服可以坚持到最后。

他想起前一阵子自己对王胜的百般渴求，除了自责、气恼，还有不得不承认的无能为力。他的身体不听他的，只想从另一具身体上汲取能量。他不仅控制不了外界，里面——他自己——也控制不了了。

好在溢乳的情况没持续多久，外用内服，几日便控制了。此后宋命拒绝一切滋补汤水，每日清粥小菜，荤腥不沾，全靠汤药吊着，人变了个模样，唯独与王胜缠绵不改。

小雪前，凌虚来问诊，委婉地告诉王胜，胎儿能在母体里呆久一点——安稳地，呆久一点——更好，若不然，易出变故。王胜如当头一棒，顾不上羞赧，满心懊悔。宋命也听得出来，正和了他的意，此后与王胜分房，整日困于屋内，比飞雪漫天还安静。

冬月将至，宋苇传来消息，宋嫣已入京，安顿在三王爷的旧府，那是苏绸还未封王时的府邸。

宋命望着无名的信封出神。那上面有淡淡的桃花香，是宋嫣的味道。他不敢拆开，无论里面是埋怨还是宽慰，他都不想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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