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宋安凭看着沈猬身后的不速之客,咬牙切齿:“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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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沈哥……”宋安凭看着沈猬身后的不速之客,咬牙切齿:“他怎么来了?”
沈猬苦笑,还没等答复,就被蒋穹半推着进了屋,“不是要吃火锅么,吃火锅,人多点才热闹。”
“不好意思啊凭,他非跟来,等下先别关——”沈猬拦住宋安凭胳膊,虚掩着的门缝里突然冒出颗脑袋。
“你好,宋先生。”高注钻进来,手里提溜的一袋子苹果举到胸前,在关门的余韵中至诚地发言:“我是高注,蒋总的生活助理。听说您跟蒋总爱妻——不,蒋总的好朋友沈先生是朋友,特来拜访,打扰了。”
高注鞠了个九十度完美无死角的躬,把手里的苹果顺势推到宋安凭怀里。
“……”宋安凭憋了一口怨气。
事情怎么发展称这种不尴不尬的地步的,沈猬也很纳闷。
说回那天,沈猬茫然无措地被蒋穹抱在怀里听他哭着呜咽半小时。抬起头来,眼里血丝都哭出来了。
沈猬从没见过这样的蒋穹,脆弱、悲伤,这些外放的情绪让沈猬恍惚,他甚至觉得面前这个啜泣无助的男人是一个全然无知的陌生人。
他为什么哭啊?难道受伤的不是自己?他凭什么哭?
沈猬不想明白,他想把这份迟来的喜欢归作报应。利用权势毫不顾他人感受玩弄人心的报应。这是他蒋穹应得的。
他活该!
可为什么心里酸痛难忍,像是把心脏抛出来捏在拳头里,紧得无法呼吸。
沈猬好怕,他害怕自己再次掉进漩涡,永远也爬不出来,被恶鬼吞噬纠缠融为一体。但,沈猬看过那么多剧本,演过那么多角色,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别人忏悔流泪自己也会痛。
他骂自己贱,却抬手给蒋穹擦眼泪。
“别哭了。”
“猬猬,猬猬,让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蒋穹死死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脸上不松手,涕泪纵横:“你答应我我就不哭了,你答应我,快答应我,猬猬……”
“……你让我害怕。”沈猬哽咽,像是要把憋在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干净,深吸了一口气:“你真的让我害怕,蒋穹,不是我不想原谅你,你自己想想你做过的事,换你,你害不害怕?你知道我刚离开你的那段日子都是怎么睡的觉吗?”
“我根本不敢睡,屋子里那么黑,我开了灯,窗外也好黑好黑,好像我永远被困在床上,那巨大的窗就是一架相机镜头,直勾勾地对着我,把我的一切都拍下来。我害怕,我好害怕……”
蒋穹抹掉下巴聚积的眼泪,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半晌,才掏出手机,他给高注打电话。
“把我家里书房桌底下的小箱子拿过来。”
高注的办公效率可以说是所有老板都会满意的速度,他把一个带锁的冰冷冷铁箱子交到蒋穹手上,蒋穹从裤兜掏出个丝绒首饰盒,那是当初给沈猬买的耳钉盒子,把扎着耳钉的海绵扣出来,底下居然藏了把小钥匙。
蒋穹颤抖着双手插了半天锁孔才把箱子打开。里面的锁链手铐甚至一片光盘,都令沈猬心惊肉跳。
他把光盘拿出来当着沈猬高注的面掰成两半,又去戴那个电子项圈。蒋穹把另一头放在沈猬手心里,不顾高注惊讶的表情跪向沈猬。
“猬猬,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狗。”他去亲吻沈猬的手背,“视频没有备份,我真的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恐惧创伤,我很感谢你能告诉我你的感受,我错了,我彻头彻尾地错了,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求你给我个机会挽回,猬猬。”
沈猬无动于衷,更多的是被这些转变冲击得迟钝起来。蒋穹去脱自己的衣服,转头对高注说:
“高秘书,我给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能不能上我一次?”
“……”
“你疯了?!”沈猬不可置信,他拉住蒋穹的手,“你别这样……”
“猬猬,那你要怎样原谅我?”蒋穹停住动作用脸颊蹭沈猬的手,铁链哗楞楞地摇晃,沈猬从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疯狂。
“别闹了,高注,送你老板回去。”
“不要——”
沈猬打断蒋穹:“我原谅你了,先回去吧。”
沈猬把狗绳塞到高注手里,按了按太阳穴:“先静一静。”
当天晚上蒋穹重新申请了沈猬的微信好友,沈猬同意了。蒋穹给沈猬发了一大长段的真心话,句句肺腑之言,沈猬才看了剧本没多久,看到满屏的文字头疼得厉害,就跟蒋穹说不想看这么多字。
一分钟多钟,蒋穹又弹出了条五十多秒的语音,看消息栏还在持续发言中,沈猬只好转文字,可看到翻译的最后一句“你妹妹沈芮已经醒了”时,沈猬不淡定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蒋穹那边一秒就接通:“喂,猬猬……”
“我妹妹她……”沈猬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深吸了一大口气,才问出来:“我妹妹她真的醒了?”
“嗯,猬猬,等感冒彻底好了,和我去美国看她吧。”
沈猬迫不及待:“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跟我说?我现在就想去——”
“猬猬你听我说,沈芮半年前就苏醒了,但状态一直不好,我这半年一直没联系你也是因为待在美国那边照看着点她,前些天芮芮突然能站起来了,所以我就回国来把好消息告诉你了。一直不跟你说,也是怕你像现在这样着急……”蒋穹语气温柔:“猬猬,她现在身体虚弱,等咱们感冒彻底好了再去见她。”
沈猬听完蒋穹的话,心里一阵暖流:“谢谢你。”
“不用谢。”蒋穹笑笑:“只要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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