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猬耳廓的皮肤很薄,肤色里透出细红的血管,整只耳朵自带腮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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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7
沈猬耳廓的皮肤很薄,肤色里透出细红的血管,整只耳朵自带腮红一样。
蒋穹捏了捏他右耳耳骨,那颜色倏地窜得更鲜艳,像蹭上谁的血般。小溪似的毛细血管随着手指的压力形成波动,让蒋穹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他捏完,还要知会一声沈猬:"红了。"
现在打耳洞的仪器有很多选择,蒋穹选了最古老的方式——针穿。
他从带来的礼品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时,沈猬被吓了一跳,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要用针穿耳洞?!
那根银针被密封袋牢牢套住,蒋穹一撕开封口,便闻到刺鼻的酒精味道,他拿消毒片给自己手指手心里里外外擦了个遍才去碰那根银针。
"等、等一下……"
沈猬不是晕针,但当一个你不算太信任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根亮银的长针,难免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现在耳朵全部泛着粉红,尤其是刚被捏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像是真的被穿了针。
蒋穹问他:"怕什么,难道我会伤害你?"
"……"沈猬没回答,反而是剜了他一眼。
其实他刚开口说时也有点后悔,过去他伤害沈猬的地方可能是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的。蒋穹这回终于有点不好意思,假惺惺咳了几下,说道:"这次不会伤到你的。"
沈猬信或是不信,都改变不了即将被穿的事实。他盯了会擦针的蒋穹,委委屈屈地说:
"好吧。"
蒋穹这才进行下一步,他将沈猬右耳垂仔仔细细擦了三回,边回忆昨天晚上查询的针穿耳洞的资料,边思考应该如何快速稳准狠结束这件事。
针穿透耳垂的速度很快,沈猬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待蒋穹把针放到茶几上,沈猬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飞快地走往卫生间的镜子前。
耳朵挂着一根沾满酒精的细长红绳,被耳洞分成前后两条。沈猬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指尖碰了下自己发红的耳垂,那两条湿漉漉的红线就轻轻跟着晃动,像翩飞的腥红燕尾蝶。
一滴血没出,蒋穹坐在沙发上,收获成就感的同时,内心稍微有点遗憾的小失落情绪。
那个漂亮的粉色耳垂现在被标记上所属于自己的印记,耳朵的主人也乖乖躺在自己怀里,他觉得昨晚熬夜看那些无聊的资料,都值得。
蒋穹从桌面放倒的礼品袋里掏出个绀色丝绒包装的正方体盒子递给沈猬。
"等耳朵好了,就带上它。"
沈猬打开礼物盒,里面放置着一枚简单款式的J形银白耳钉,他看了一眼便合上盖子,将礼物揣在手心里不知道放哪。
"好。"
蒋穹抱着沈猬,从后面欣赏他的杰作,隔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明天让那小子来吾蔚面试。"
"好!"沈猬是真心为宋安凭高兴,自从上次过后,他俩的关系明显变得亲密起来,沈猬每次跟宋安凭说话,内心里都会有一种自己终于有了个亲人在荻州的感觉。
蒋穹听沈猬如此干脆的回答他,像是咬了口老式山楂糖葫芦,外头甜,心里面酸得要命。
"你对他真上心。"
沈猬当即身子就僵住不敢动,转头蹭了蹭蒋穹下巴,抬眼认真瞅他,"我把他当我弟弟,求蒋先生高抬贵手。"
"我也没对他做什么。"蒋穹有点不高兴,沈猬对他的防备很厚,说什么话都是反复掂量过才敢说,他很不喜欢,"我信你就是。"
他想了想,没忍住,补充道:"不过你得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
"知道了。"沈猬嘟囔道。
蒋穹盯着沈猬后脖颈,看他毛茸茸的脑袋,比他略窄的肩,哪哪儿都顺眼,他放低了声音道:"沈猬。"
"嗯?"沈猬乖乖应着,蒋穹不满意。
蒋穹挺希望沈猬拔了身上锋利的刺变得又乖又软,可怀里的人乖得却像个没有感情的瓷娃娃。他又叫了声:"沈猬。"
沈猬问他怎么了,蒋穹就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名字挺好听。"
"是啊。"沈猬把手里摩挲着的耳钉盒放到桌角,拿起手机头也不回地说:"以前蒋先生都称我狗,不叫名字的。"
蒋穹心里想对啊,自己是工作压力大太久没放松过么,瞧都不愿多瞧的那张脸现在变得如此有吸引力。
他想到了白月光久而久之会沦为衣领上的一粒饭粘子,那饭粘子好久不见,也许会给自己一种白月光的错觉。
于是蒋穹对他说:"没错,沈猬就是小狗。"
明明是我养的一只小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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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抑郁症给我的生活造成了极大困扰,包括写小说这个行为。不能再说保证日更啦,不过俺会尽力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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