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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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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国外的第三年,周渡遇上一段小插曲,他搬进一个合租屋,遇到当时的室友简西,简西是个gay,家境殷实,在华人圈子里玩得开,虽说挂名一牌知名大学,但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简西崇尚的是娱乐至上,性 欲致死的极度自由,而不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

所以在第一次遇见为生活劳苦奔波的周渡时就觉得新奇:“听说你是周豫阱的儿子,怎么也来到我们这个贫民窟生活?”

周渡的父亲是华人圈里有名的富商大佬,盛名在外,简西因为混迹于各种社交场合,知道周豫阱有个叫周渡的儿子的消息也不足为奇,

当时周渡正忙着收拾东西,听到简西的疑问,笑着反问:“你不也是”

“我那是追求幻想!自由的生活方式才更适合我。”简西扬眉尖声,情绪很激动。

周渡并不想同简西争执,只是耸肩说了声“OK”,没有继续谈的意思。

简西火大,抬眸见周渡的手机页面还亮着,停留在备注为“宁砚”的消息框,便起了坏心眼。

便在周渡没注意的情况下拿走手机,原本只是想看看周渡葫芦里卖什么药,却发现一些与众不同,例如相册里只有一张周渡和一个陌生男人的照片,举止亲昵,看着关系不俗,简西想到“宁砚”这个名字,计上心头,恶作剧地把这张照片发给宁砚。

事后周渡急冲冲地来找简西理论,可小人得志,简西戏谑道:“你怎么不看看你这位小情人会不会给你回消息?”

周渡一愣,那股凛冽嫉恶的气势收敛,开始期待宁砚的回信。

可是在当他等了一天,两天…都没有任何回音的时候,周渡的心彻底凉了。

不回消息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宁砚已经不再查看这个手机的消息或是手机已经被扔了,二是宁砚根本不屑于回消息,因为宁砚恶心自己。

但无论是哪个理由,都能让周渡如堕深渊,万劫不复。

直至如今,周渡低手摩挲着两人依偎的地方,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苦楚:为什么宁砚没回自己的消息?

——

这天夜里宁砚睡得并不安生。

梦里宁砚被人压在榻下,唇舌被卷入一处暗潮汹涌,被一处湿滑人事抵死缠绵,耳畔是混卷绵绵气息的缱绻私语,身上衣物褪尽,与另一息灼热严缝丝合融会贯通,宁砚眸前一片混沌云雾,叫他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耳边须臾,传来一声:“宁砚。”

霎时视野渐渐明晰,宁砚看清了压在身上的人,心如擂鼓,他艰难地暗哑:“…周渡”

周渡一只手抚上来,覆住他的双眼,一道浅浅笑语,把头往宁砚身下放…

宁砚微微张大嘴,瞳孔放空,无限诡异难堪不尽人言。

一夜过去,宁砚身上就出了不少汗,他睁开双眼,便是一团雾气萦绕在眼前,梦里所见所闻还历历在目。

“我这是…怎么了?”宁砚揉了揉阵痛的眉头,心头茫然。

身体很重,心也一样。

宁砚用指腹摩挲了发干的嘴唇,那股湿意早已不复存在,脑子浮现周渡亲吻自己的画面,自嘲地想:不就是被人亲了一下吗,怎么还会做这种梦?

随后艰难地直起身,走出房门,周渡也刚从对门的房间出来。

“宁砚,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周渡蹙眉看这人一脸红潮,就想探手去碰。

哪知宁砚没给机会,直接错过身,一路走到周渡身后,撂下一句话:“房间里太热了。”声音很沙哑。

周渡有些不解,来到宁砚门前,拉开一点缝隙,昨晚空调残余的一丝冷气席卷而来。按道理来说房间里是不会热的。

周渡合上门,心里默默滋生出一个猜想,眼底蓄着场风雨欲来。

“宁砚,你怎么了?”两人刚吃完早饭,可宁砚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周渡说过一句话。

周渡叫了几声名字,宁砚才回过神,两眼无神地看着他。

“没事。”宁砚不知怎地就把目光放在周渡一张一合的嘴唇上,居然看出神了。

欲念如妄长的蔓藤攀附神经,叫人无法抛却。

周渡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口微烫,有些担心,昨天没有分寸,一时难以自禁亲了宁砚,不知道这人有没有怪自己。

想再提几句时,就见宁砚就匆忙起身,局促地说:“我该去上班了。”就要往门外走。

周渡心有不甘,说:“我和你一起去。”然后起身跟在宁砚身后,两人待在电梯的时候,宁砚就缩在角落,离周渡有一段距离,气氛有些尴尬。

宁砚此刻是麻木的,插在兜里的手早已出了冷汗。

到了停车场,宁砚没和周渡打声招呼,就木着脸要离开。

周渡的一个吻就能让自己魂牵梦绕,这个事实让宁砚一时难以接受。

“宁砚。”周渡叫道,上前握住宁砚的手,有些无奈地问:“你在躲我?”

宁砚的手心被周渡牢牢攥握,一点灼热直涌上心头。“我不…不是,我只是不明白我自己怎么了,抱歉。”宁砚抬眸,眼神有种落寞的固执。

周渡紧绷着心弦,硬声:“是因为昨晚我吻了你吗?”随后逼近宁砚,想看清这人眼底的慌张。

“好像是的。”宁砚颤声,心里很慌,明明是在空旷的停车场,却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逼仄。

周渡暗自窃喜,宁砚的话如同一道强光普照周渡漆黑的苍穹。

周渡察觉这人不稳的气息,就觉不忍,但那点不甘又冒出来,让他不想就这么放过宁砚,于是眸色低沉,继续问:“你讨厌吗?”

“什么?”宁砚喉结上下滚动,错愕感比羞耻感要来得多很多。

“我说,你讨厌我吻你吗?”周渡耐心地重复一遍。眼神炽热,勾得宁砚恍惚。

心里的疑问不断生发。

宁砚扪心自问:他讨厌周渡吻他吗?明明自己是最不乐意和别人有接触,一旦触及底线就会翻脸不认人并且疏远的那种人,可在和周渡有亲密接触之后,他却只有满腹的心慌意乱,而不是逃离疏远,那些心慌意乱不是空穴来风,如果他是这样的反应,是不是代表他也可以接受了?

一串串疑问像雾霾成结般汹涌袭来,萦绕在宁砚周遭,令他呼吸一滞,神经紧绷。

而周渡像是被吊在悬崖的畜牲,一线生机掌握在宁砚手里,他极度恳切宁砚的答案。

可是等了片刻,宁砚都没有回应,周渡眼里的那点光亮逐渐黯淡下来,幻化成虚无,松开了手,退后一步,说:“抱歉,是我越了界,我不该逼你。”

“以后,你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周渡的声音饱含沧桑。听得宁砚心口一颤。

想要说些话,可大脑却一片空白。

耳边传来远去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小,如手中一簇微弱的火苗,若不加以防风呵护,就会熄灭使黑暗淹没光明,宁砚觉得自己再不上前就会失去一些不可估量的东西。

“周渡!”

周渡顿了脚步,身后是一段伴随急促呼吸的快步声。他回过身,宁砚就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眼里是从未见过的恳切。

“周渡,对不起。”宁砚说,微喘着气。

这声“对不起”如一桶冷水生生浇灭了周渡心中刚刚燃起的火,冰冷的湿意蔓延在周渡的骨血百骸。

他最恨宁砚这样存有歉意的话,苦痛历来是他心甘情愿的,何必需要惭愧去贻笑大方。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周渡冷声。“宁砚,你是真的不懂我。”

宁砚听得鼻尖泛酸。这是周渡回国后第二次对自己说出这句话。那次周渡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可自己却不懂得停下,因为他害怕,害怕周渡经年不灭的爱,那种爱太沉重,他实在负担不起。

从前他不懂,只当周渡是恨自己,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周渡是伤心,为自己的无知与愚蠢痛苦。

所以,这回换成宁砚叫住周渡。

手指在无措地颤抖,他抬眸看周渡,说:“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去想清楚,周渡,我不想辜负你。”

说出“辜负”一词,宁砚又开始嘲讽自己,过去这些年,他什么时候没有辜负过周渡?

周渡不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他宁砚也不是轻贱真情的主人,但从一开始,他们两人的感情就是不对等的,宁砚想把那些嘈杂的声音全部清理掉,再正视这些感情,至少不会让自己在诚挚这一面有负于周渡。

许久,宁砚才听到周渡的一声好。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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