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一瓶好牛奶

-----正文-----

男人躺在桥洞，四周很简陋。

看的出来，傻子有整理过的痕迹。

衣服一堆，食物一堆，一张缺了腿的板凳，塑料袋叠成一座小山，加上若干杂物。

男人能够嗅到自己身上散发的酸腐味。

幸好在冬天，桥洞的气味并不难闻。

垃圾堆里捡垃圾，垃圾房中垃圾人。

自己是傻子捡回来最大的垃圾，男人自嘲。

脸颊边有微弱的湿润触感，冷风一吹，凉凉的，男人睁开眼。

大猫和他对视，是熟悉的那只。

琥珀色的猫瞳，毛绒绒的躯体，圆滚滚一团，只是尾巴沾了几处泥土。

大猫窝在男人身侧，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圆润，压下猫毛，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傻子是瘦的，猫也是。

这段时间，傻子不在，大猫会时不时来溜达一圈，可能也是看他死没有。

大部分时候，桥洞都是安静的。

唯一的例外，是傻子回家，他总是话很多。

男人大部分时间觉得吵，偶尔无所谓。

他抓住猫，大猫顺势躺平摊开在地上，不设防地坦露着柔软的腹部，白白的毛，看起来很好上手。

男人的手从腹部开始顺毛，渐渐移到移到猫脖的位置。

猫咪乖顺地待在掌下，脆弱地不堪一击，男人产生错觉，他可以掌控这条小生命的生死，手上加重力气，压紧脖颈处，猫咪可能随时死在掌下。

我究竟在做什么，男人面露青筋，喘着粗气，两条胳膊僵硬地垂下来，男人觉得猫咪的温度传不到自己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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