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想着写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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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

读书就是被诅咒，跟恋爱一样，忽然间满耳都是女巫的呢喃，心头只有那么一个念头，快到他身边去！到谁边上去呢？只有自己知道。

人本来是活在海里的，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大概是被淹死的吧。上边的魂灵同情他们，就把书投下来了。它们扛着竹筐，拉着马车，用热气球载着……那些像氧气泡一样的东西，像雨一样落在海面上。水里的人好奇，什么东西挡住了阳光呢？他们把书捞下去，捆在一起，经年日久，纸页就腐烂了。其中有一些人翻了翻，读了一行，读了两行，一夜过去了，胸腔震颤着，别人说他们病了，他们也觉得。第二天依旧如此。

白捡的东西有人要，有人就收了卖，捆得很扎实。读书的人心疼，买的时候剪了书上的绳子，书飘得到处都是，只捞着眼前的几本，再只好盯着水发呆。有个聪明人想了个法子，用珊瑚枝杈给书盖房子，这样水就抬不走书了。又是一笔利润。聪明人不读书，读书的人总是呆呆的。

·关于鱼·

有一条鱼跟女孩是朋友。这个故事讲的不是友谊，而是友谊的破裂。有时候，明明是朋友不了解而惊讶高叫，无助的却是我们。鱼跟女孩说水里发生的那些冰冷的杀戮，以及它从出生起就不认识自己的父母。女孩高声说：“这不可能，太残酷了！”但鱼自己也是靠吃别的鱼活的，它呼吸着这样的水，睡在满是粪便的沙里。它试图和女孩解释，但这样的事一再发生。

最后他们分开了。鱼告诉了女孩他们这一族不久就要洄游了，地点就在这片水域。女孩告诉了她爸爸，于是那天很多鱼被捕了。女孩很自责，但鱼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大叫了。洄游本来就是有生有死的。

·关于罐子·

那个女人发誓，她绝不再流泪，很快便被证实行不通，她又改为一年一次。她有一个罐子，陶制的，放在心口，眼泪就放在罐子里。冬月的某一天，人们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因为誓言是从这一天开始的。她从电影院出来，所以好事的人没有议论，只看了影院的排片。

今年冬月时间到了，她没能去电影院，她没有时间。罐子越来越满，整个冬月，她时不时地擦眼泪。没有人关心她，她忍不住跟她朋友吐露了罐子的秘密。她说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朋友笑着说：“把毯子丢了，去外边吹吹冷风，我再把门关上，你回不来就哭了。”

朋友把她从毯子里拖出来，她忍不住跟这个人在门口打了一架。

·关于梦·

没有选伏特加，选了另一种酒。女孩们拿错了。士兵来时，想找另一种酒，但是没有找到。他绕着柜子找，两个女孩跳出来，在他端起枪前，用酒和打火机将士兵焚烧。士兵在火里抓住了一个女孩的胳膊。地上只剩下一滩灰烬。

跑吧！剩下的女孩。她的腿脚不利索。她去了火车站，想借人多躲一躲。天使从灰烬里爬出来。祂在找她。

怎么杀死天使？

以一把没有剑柄的大剑，让恶魔在前，天使在后，贯穿祂们。或者在祂要杀你时，拿出一枚有圣痕的银币，同时手中还要有一捧水，天使就会抱住你的手，此时你被允许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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