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毕业了。
-----正文-----
毕业那天,五点多我赶回学校,因为要早早地拍毕业照。
夏天的时候,天都很亮了,我到学校五点四十多,因为很堵,我从学校旁的陵园路过的,我和另一个同学车上遇到就一起。
同学还有她妈和弟弟陪她,下了车,我就先走了,书包很重。
走着走着,我回头看看同学,没看到同学,到时第一眼看到了骑着电车的她。
她后面还带着一个女孩,我见过两面,是她英才班的朋友,那女孩儿来找过她。
我又想到了以前看见她的饭卡上贴的两个橘气漫画女生。
我不清楚。
她对着我笑笑,然后我们从人流中分离。
我没坐过她的车子。
到学校后,我没换裙子,上衣还是长袖白衬衣和领带,下面我穿的裤子。
到操场上,我见到她时,她正在找人给她打领带,我看着另个女孩儿给她系上领带。
她又直接在裤子外面套裙子。
她很瘦,不看裤脚,完全不觉得别扭。
我犹豫要不要去卫生间换裤子,最终,还是没有。
因为我们排队最开始是按照体育课上的队形,我和她之间隔了人,但是那个女孩儿她换位置了,因为她要去找好朋友。
我记得那个时间,太阳不烈,天空很旷很蓝。学生在操场上站着、坐着,我们毕业了。
北墙边的三棵杨树和北大桥的故事依旧在。
它们年年送走一批人。
她借小皮筋,说是要扎辫子。
我的头发还没干透,我就把我的给了她一个,我自己还剩一个。
我的皮筋是没有花的,只是一个单单的小细黑圈。
她要扎两个,我说我帮你 。
于是,她坐在操场上,迎着太阳光,我给她扎了右边的。
我与另一个女生给她扎的不一样高。
于是又解开。
我把她左边的也扎了一下。
看不到碎发了,耳边也没了。
她带着两个小辫,很可爱。
还有三个班就到我们班照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她扯扯我的裤腿。
我以为是她不小心碰到,我就没往下看。
于是她又扯了扯。
我低头。
她问我,三姐去哪里了。
我四周看了一圈,说,她在那边儿玩。
我说着示意在右边。
她没起身,就继续坐着。
照照片时,我和她站在一起,摄影师说要,右肩在右边人的左前。
要侧点身。
于是,她的右肩就在我的左前,隔着两层衣服。
在摄影师说一、二、三,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高中结束了,我们散了。
我对我们班同学不熟悉,除了玩的好的室友,其他的同学,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没见过他们,更没联系过。
他们大部分都留在了原来的省份上大学。
我是少数往南的。
很多年过去,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苦乐,就都当作生命中匆匆的旅客。
我的高中就像车站,大家都是车站的行人,谁也没必要一直念着谁,皆有终点,不是吗?
我对高中的记忆不多,留给她的独有一份,因为,我从想过,18岁,我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儿。
*
后来在下一届高三开学前的一个小雨天,我一个人撑伞到了学校。
学校那天人很少,我办完事儿本来就无事了,可下雨,不知怎地,我又逛了逛学校,先去了教学楼,上到四楼,走到我们班,从门上的小窗往里看了一眼,又到落地窗前看隔壁陵园的楼宇和宝塔。
临走时,我拿走了门口的座次表。
这是她写的,除此之外,只因为,这是我们班最后的学生。
那张表,我一直放在老家我房间书桌上的抽屉中。
到操场时,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我的头绳。
没错,就是那个黑色的。
我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她的亦或是别人的。
可我感觉很熟悉,那是我妈买给我的。
我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黑色头绳就在我们曾拍毕业照的地方。
我看着它在细雨中毫不突兀的躺在操场积水处。
我想,这大概就是它本该有的宿命吧。
我收好座次表。
就出了校门。
一个人,撑着伞,走在两旁是桐树的柏油路上。
这是老城。
那有我的高三。
我到了汽车站,跟我妈打个电话,说我要回去了。
我让我妈给我准备双凉拖。
因为我脚上的的运动鞋湿了。
*
后来,我看到毕业照时,找到我自己,也找到了她,我确定了,那个头绳是我给她的。
因为,她的头发,左边扎着,右边,却散落了。
想到那个黑色发圈。
我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天空。
*
在看到那个躺在在水里的头绳时,我已经释怀了。
我和她,本来就是同学,也不是一路人。
注定是我无法表达的感情。
也终究是我无法跨越的鸿沟。
*
我的回忆就此结束。
点一首歌送给曾经的那个她《写给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的歌》
-----
最后一章,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