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个很好哄的人,除非遇到黑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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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国,王城,南城门口。
一辆简朴到毫无特色,乃至完全不会引起守门将士注意的马车,在夜色将褪未褪,破晓欲来未来前,乘着处暑后空气里刚染上的秋意,一路顺着官道,向杭城驶去。
段禹安斜倚在身后的人肉靠背上,惬意地眯着眼睛,享受着来自贴身护卫的按摩,任由一双骨节分明又带一些薄茧的修长双手在他头皮、肩颈逡巡。
关舒手上娴熟地抚过段禹安的穴位筋络,为其放松,盯着怀里人头顶的发旋,思绪逐渐越飘越远,直到因着马车的一阵颠簸,他手下的力道一个没控制住,施加在娇气的主子肩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引得了一声痛呼:“关舒!”
“抱歉!主子。”
关舒迅速回神,熟练地立马道歉,以他从小跟随自家主子的经验,段禹安此人,一向是非常好顺毛的,一般的小错,他只会在当下咋呼几句,其实根本懒得和你生气。
果然,段禹安只是不满的哼唧了几声,便不再追究。只是,却也扒开了关舒为其按摩的手,不再接受他的按摩。
关舒不动声色,只是略有些遗憾地看了空落的指尖一眼。
......
王城距离段禹安的目的地杭城,路途非常遥远,哪怕段禹安在此之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并且捎上了府中技术最精湛的车夫老贺,还是不免在出发的十天后彻底崩溃。
“关舒,还要赶几天的路啊~~我坐马车坐的全身都要生锈了!”
“回主子,这是您今天第九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你学坏了,你都会顶嘴了!”
“主子,您累了吗,前面十里路有个镇子,咱们要不今天就在那歇了?”
“不!我必须要尽快和我在江南购置的傍水小宅院见面!那可是你主子我千挑万选的养老基地!谁都不能拖慢我退休的脚步!”
果不其然,一说到延迟抵达,段禹安就会似垂死惊起的老叟一般,坐直了身子,大声抗议。
关舒不懂什么叫退休,也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才二十锒铛岁的人就整天嚷嚷着要养老,他只是觉得偶尔这么逗一逗主子非常好玩。反正主子在哪,他跟到哪便是。
紧赶慢赶,段禹安终于在中秋前,到了心心念念的杭城。
到底是南边的城市,即使是秋季,白日里也是热的紧。所以,在进城后,心血来潮将行李托付给老贺送去宅子,打算悠闲地逛街的段禹安,在秋老虎的炙烤下,整个人都蔫哒哒的挂到了自家贴身护卫身上。
关舒无奈的揽着他,看着自家主子雪白的脖颈、脸庞,被太阳晒的绯红,长的不可理喻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总是与世无争,平淡的仿佛生无可恋的眼睛,显出了几分乖巧和脆弱。
本想近距离感受一下千年前杭城风情的段禹安,没料想到,自己因为重生一遭,从小养尊处优,惯出的一身娇贵的皮肉,先和他抗议了起来。
无法,段禹安赖皮的往关舒背后一跳:“走不动了!”非常理直气壮,且有一个主子的威严,嗯!
段禹安贴在自己贴身护卫的背上,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贴身”二字,他直起身,晃晃关舒的肩膀“快快,关舒,我想赶紧到新家洗澡休息。”
关舒在段禹安跳上来时就一直僵硬着的背脊稍稍送了些,闷声答:“嗯。”
于是,不用自己走路的段禹安,就又开心了起来,当然,一路上,那些看残疾人的目光,他是不会放心里去的,人生在世,自己舒坦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段禹安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他推开新家门口前。
“这.....这...."
段禹安手指指着眼前狼藉残破的院子,颤抖的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半晌,才平复下胸口喷涌的怒气,用一种想发火又找不到对象,所以憋急了甚至带点委屈的神色,看向身边最依赖的护卫。
“关舒......我被黑中介骗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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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舒是受,本人弱强爱好者,雷这一口的宝贝慎入,写文为了上班摸鱼调剂生活,纯属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