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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绿的门涂满狼藉，血淋淋的红蜿蜒其上，正面相向，这淬毒剔骨的鲜红大字远比隔了屏幕更加触目惊心。

陈曦死死地攥紧拳头，唇肉咬出一条白线，深刻的愤怒和自责几乎要淹没他，他根本想象不到母亲看到此情此景时一瞬间的难堪和痛苦。

家里分配的拆迁房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有人从楼下走下来，总会被鲜明的色彩吸引，瞄上一眼，八卦的视线令人极为不适。

昨晚的事闹得挺大，救护车的声响高亢而急促，认识的不认识的又多了一项谈资，不在场的则暗叹人老不中用的悲哀，在场的偷偷讨论这户人家的儿子是不是个同性恋，在外鬼混得罪了大佬。

成为八卦的当事者如坐针毡。小区里住的又大多是以前的老邻居，你永远无法管住嚼舌的嘴，母亲康复后会不会有风言风语入耳，不得安生？

王玲玲的目的达到了大半，她让他自责而后悔，让他对过往对爱的坚守产生了怀疑。

若霜雪白头的那个未来惨烈到要父母偿还代价，他种种捍卫还剩下多少意义？

陈曦没有进屋，而是掉头前往最近的油漆店买了几瓶松节油，定了定神才用钥匙开门。

“爸，你怎么下来了？”

正至玄关，陈曦望见父亲正扶着墙壁缓慢挪动僵硬的右腿，往厨房走。他骇得把东西在鞋架一放，跑过去道：“爸，你要什么，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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