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k,原作向,第一人称。
-----正文-----
他曾吻过我的眼角。在记不清的曾经。
卡拉丹,我庞大而迷人的故乡。在此后许多年流浪他乡的日子里,在无数的幻象之外,我常常在梦里见它。海水潮起潮落是它的呼吸,湿润的风是它的味道,它们均附着在我的皮肤和鼻腔黏膜里,随着我的言语振动,在这广袤沙丘里像是一种幻觉。或像是泪水的味道。
在海与风之间,我会再见到他。我的父亲,雷托·厄崔迪。
他总是立在庞大上升的机器下,只留给我一个挺拔的背影,微卷的头发在风里轻轻摇着,宽阔的肩不动如山。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常常这样立着,高大而坚定,面容坚毅,偶尔回头看向我时,目光却像融化的冰山,能淹没我的呼吸。
他是一个好父亲,好公爵,毫无疑问。只是他已经离开了,我却不知道他是如何离开的——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做了什么?又在想什么呢?他的眼前是走过辉煌的一生,还是有我遥远的影子?
我应该见他最后一面的。我希望在那我不知道的一刻,他坚信我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延续他的血脉。
越渴的时候,我记忆里的卡拉丹便越发清晰;越累的时候,他的影子便仿佛在我身旁。我幼时热爱坐在他的腿上看书,枕在他的肩上,他常常抱怨似地说我太纤细,一点也不像他,手倒总是遵从着习惯托着我的颈,拇指下意识地摩挲我颈后的皮肤。但说到底,我那会儿也只是一个堪堪到他腰间的小孩罢了,有时我希望我像他期望的那样更强壮,有时又希望我永远如此,好继续坐在他怀里走过无聊的时间,哪怕他在我的皮肤上留下那些讨厌的红印也没关系——他总是掌握不好抚在我后颈上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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