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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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李玉东问得很难听，但是我没有反驳。我只是说：那是我们家新搬来的邻居。

或许是李玉东想给我扇一个对称，他从左边又甩了我一巴掌：“说谎。”

“我没有。”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往死里捶李玉东，可恨到嘴上只变成了一句讨好的软话：“她是新嫁过来的，爸爸。”

按照过往的经验，有的时候我会试图打一些感情牌。

但这次带着鼻音的“爸爸”并没有让他满意，李玉东的脸色仅仅缓和了一秒就找到了新的突破点：“那你跟她干什么去这么晚才回来？”他说着，就猛然伸手拽我的头发，被扯着头皮一个踉跄，眼泪都被倾倒出来。他粗声恶气地骂我：“李乐水，你今年高三了知不知道，老子供你读书，爱念不念不念就他妈给我滚蛋，还跑出去和穿得和鸡一样的人鬼混？你想干什么？啊？”

肮脏的字眼被安到谭婧头上，他抓着我的头发左右拔起，好像那是路边他看不惯的杂草，伸手就揪，只是可惜了不能连根除掉。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我好想跑，我好想死，这种人怎么能骂谭婧啊？

我的头在他眼里明显算不得什么东西，恨意升腾。他最好把我摔个脑浆四溅，摔个四分五裂，从此以后做亡命天涯的杀人犯，谁也别想好过。

我死咬着嘴唇，打落牙齿和血吞，拼命克制自己想扑上去和他干架的冲动：“我就是放学回来恰巧遇见她了，她请我吃了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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