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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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师傅觉得自己被方术耽误了太多时间急得不行，一路上都不用方术嘱咐就将车开得跟赛车似的。方术心想幸好自己中午还没吃什么，不然肯定得吐出来。

冲进机场的时候方术头还晕着，抬头看了眼远处值机柜台上方的电视眯着眼才能勉强看清，再过五分钟就停止值机了。好在这时候也没人在排队了，方术飞速冲到了柜台前。

“快进去吧！马上就要登机了。”

工作人员将机票递给了眼前还在大口喘着气的年轻人，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够虎的。难得见到国际航班还卡着点来的。

好在安检人不多，方术找到登机口的时候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队。总算是赶上了……

方术站在队伍的最末端透过机场的落地窗望出去，印着大大的AEROFLOT的飞机已经停在了廊桥前。

那是要载他回家的飞机呀，是真的要回家了。

顾孟平工作了一天回到家，打开手机，置顶的一栏还是空荡荡的没有消息。在厨房里来回踱步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宋堂希的电话。

“喂……”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堂希？”

宋堂希躺在床上举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姓名，“大哥……你知道我们这儿几点吗？”

“四点。”

“……”

“你听我说啊，”顾孟平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我联系不上方术了，你能不能替我去他家看看。”

“呃……”宋堂希摸了把脸清醒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问，“多久联系不上了？”

顾孟平看了眼微信，“十六个小时了吧。”

“十六个小时？人公安机关都要失踪超过24小时才进行调查，十六个小时……我睡都能给你睡出来！”

电话里的人仗着起床气嚷嚷了半天顾孟平就由着他噼里啪啦地说，他知道他会答应的。

果然宋堂希嘟囔了一会就扭转了口风，“哎，好吧好吧。再让我睡会吧，六点去，行吧。这时候去人都还在睡觉呢。”

顾孟平继续沉默着。

“哎呀…行！现在去！真受不你了！”

手机里传来掀被子的声音，顾孟平这才放下心，“感谢。以后想要什么尽管和哥说。有求必应，说到做到！”

“你能给我什么呀你？”宋堂希换着衣服手机打开免提继续抱怨着，“说得像我缺什么似的。你以后要是回国了能帮我挂个号我就谢天谢地了……”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顾孟平一边笑着听宋堂希数落自己一边走去开门，“稍微等一等，去拿个快递。”

“平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不是手机画面，也不是梦里，3D外加环绕音响的效果就是眼前这样的吧！

推开门，方术就扶着行李箱湿漉漉地站在他面前。是了，外面下雨了。安静的这一秒顾孟平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欢快地跳跃。

顾孟平盯着眼前的人，动作凝滞地举起手机，“不用去了，人在我这儿。”

挂断电话，手机摔落在门口的地毯上发出重而沉闷的声响。

松松垮垮的双肩包被顺势卸落在地。顾孟平想将人揽入怀中，少年却已主动捧起了他的脸献上了浓郁的深吻。

印象中他的唇总是温软的，一个月不见竟变得这么霸道了。顾孟平心中笑了笑却也更深刻地回应着他第一次占据主动的吻。

寂静的夜晚伴着雨声，公寓中亲吻声清晰而又缠绵。

唇齿交缠间顾孟平双手滑下少年的后背搂着他的腰进屋，被随手带上的门碰到地上的手机又弹了回去也无人在意。

搂着人退到了沙发前，本想转身压着方术躺下却先一步被怀里的人推坐进了沙发里。

顾孟平仰头看着站在面前还滴着水的少年轻笑了一声，然后看着他搭着自己的肩屈起腿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少年将头埋进他的肩弯，冰凉的雨水贴上皮肤激得顾孟平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却是熟悉的痛感让他忘却了温度……离别的那个夜晚，方术也是这么咬他的。

方术埋在顾孟平的肩膀上越咬越深，眼泪顺着发丝上的雨水滴落在他身上。顾孟平将他抱得更紧了，不出声只是由着他咬下去，两人紧贴得呼吸都开始略微不畅。他们不用任何言语，只这一口就道尽了所有的委屈和思念。

松开顾孟平硬实的肩膀方术保持着M形的坐姿抬起了头。顾孟平微微仰着头看方术的眼睛，方术也正认真地看着他。

像是扫描仪一般，方术只想把顾孟平的每一寸，每一天细纹每一个毛孔都仔细打量一遍。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许久，方术开口了，“你没变。”

“你可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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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术：我给我自己快递回来了，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