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梦里都是反的。

-----正文-----

时候回到家，屋里依然没有开灯，安静得可怕。

但时候听得见空气里有细微的抽泣声，他按亮大厅的灯，发现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玄关。

是画家，画家已经睡着了，抽泣声是他从睡梦里发出的。他眉头微微皱着，苍白的脸颊，像瓷娃娃一样脆弱。他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但时候从未觉得他长大过。

时候蹑手蹑脚地在他身旁坐下，屈起指节替他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画家迷迷糊糊地醒来，习惯地依偎进他怀里。

“你回来了？”怀中的人嗫嚅着。

“嗯。今天松饼店关门了，对不起，我去晚了。”时候低头吻了吻他柔软的金发。

“没关系。”画家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时候好奇地问，“什么梦把你吓哭了？”

他的声音低沉，用右手将无法自由活动的左手拎起来，圈住画家。

“我梦见一场大火，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很温暖。只是我站在火里四下张望，找不到你，所以才哭。”画家怯生生地说道，“时候，别丢下我一个人。”

画家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幼鹿一样。时候想象这样一只鹿安静地站在那层玻璃膜的彼端，依偎着他，以为他抚摸的体温，能隔着玻璃膜传递给自己。

时候沉默了片刻，忽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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