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不像个人的名字。

-----正文-----

“姓名。”

“时候。”

“时候？”

身穿警服的人从眼镜片下抬眸瞥了一眼，男子脊背挺得笔直，微微低垂着头，神情温和。

“是，时候。”

男子温声回答，嗓音很平和。说话时，他的视线会落在人鼻尖上，既不会显得冒犯，也不会给人被忽略的感觉。他的衣服很旧，像是穿了很多年，裤子经过多次濯洗，已经显得微微发白，但即便如此，看起来依然很干净平整，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

如果不是那过于熟悉的脸，警官差点就以为，这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儒雅随和，白了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上街买菜讲价也会轻声轻气，扶一扶无框眼镜，徒劳地说“再便宜两块伐？”

“什么时候，根本就是阿先哥。”助手在一旁一边做笔录一边小声嘀咕。

警官没说话，随手搁下手机，手机重重落在桌上，给助手吓得一咯噔，不吱声了。

警官端详着这张脸，是阿先，是自己曾经恋人的脸，但不是他惯会用的表情。他应该是张扬地笑着的，好像自己每次走出警局大楼，都能看见他站在阳光里，朝自己挥着手里的文件包，还来不及取下工作时才戴的眼镜，眼镜也反着日光，看得警官眼前模糊，以为他本人就发着光。

他本人确实一直发着光的，直到那桩凶案发生，直到他的遗体下落不明，那束光就悄然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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