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仅凭一只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小道士慌忙间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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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仅凭一只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小道士慌忙间不知如何是好，竟只用自己洗得发暗的道袍袖口拼命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可是血迹越擦越多，直到最后浸透了他的衣袖。

“没事……”长亭想提气，但泉灵空乏，七门虚无，连伸手捏起一个简单的咒诀都做不到，又止不住再吐出一口血。可他却笑了起来，勉强抬手按住给他擦去血迹的少年，费力说出一句话，说的却是不相干的陈年旧事：“……道长可知阿晏……他是怎么死的？”

小道士不明白现在这种时刻为什么施主偏偏提起往事，他顾不上回答，想起小师叔曾教过的治伤之法，一面将人抱入怀中，一面捏起手诀，快速在他心口处点了几个穴道。

长亭此刻像一柄破败的纸伞，任由他摆布，只是靠进小道士怀里的时候，轻轻闭了闭眼，天上落的雨尽数打湿了他的脸颊，流进眼底再滚出来。喉口上涌的血气止住了，他也终于缓了缓力气，才又抬手握住小道士手腕，安慰他：“道长不必担心，在下只是咳咳……只是想找人说说话罢了……”

小道士嘴里说着“施主此刻别说话，好好休养精神”，抬头环顾四周，通市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仿佛没有人看见街尾城楼下跪倒在地的两人。来不及细想其中的蹊跷，此刻他只想找一处可以遮雨的地方，那柄纸伞就仰落在里不远处，伞柄朝天，偏偏伸手就是够不到。小道士十六七，可还是瘦弱的少年人模样，他抱不动怀中身长腿长的男子，眼下只能以手遮面，试图替他挡住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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