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深情？

-----正文-----

36.

其实黑白双子并不知道谁大谁小，他们自有记忆以来就跟着乞丐乞讨，乞丐是个半瞎的老头，分不清他们谁是谁，更不可能知道他们谁大谁小。

黑驰冥记得小时候他的手一直被白驰冥牢牢拽着，不管去哪里都没有松开过。白驰冥和他一样大，性子却比他成熟，很小就学会见机行事讨好大人。黑驰冥想：老乞丐说大的要照顾小的，白驰冥总是照顾他，所以一定比他大，也没管白驰冥到底有没有比他早出生就主动喊了白驰冥哥。

那时候他们窝在破庙的神像背后，裹着破旧的帘帐，白驰冥听着他那一声“哥”半晌没说话，等到黑驰冥都快睡着了，他才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

哥哥一定会保护好弟弟的。

老乞丐没能撑过那年冬天，他们没能力埋葬老乞丐，甚至离开时还剥了老乞丐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黑驰冥看见他的哥哥面无表情地说：反正他也不需要。然后把破衣服裹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当弟弟的优待，白驰冥总是将仅有的东西都给他，无论是御寒衣物还是食物。

黑驰冥喜欢当弟弟。

他们总是在流浪，因为那双异色的瞳孔，没有地方愿意长久接纳他们，一旦村庄发生了什么意外就会被当成是他们带来的厄运。他们有时候期盼着善良的人给予点食物，有时候费尽心思去偷，这样苟且偷生撑过了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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