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无条件的,成了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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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发疯了一般冲着面前的树胡乱刺了十几剑。
如果哥哥腹中的孩子出生了,或许跟自己小时候一样闹腾。到那时,哥哥就又多了一个要操心的人。可是,一切都晚了,怪自己没有在战场上速战速决,竟然中了对方的计,被动到由开始的胜势转为了拉锯战。
他一想到因为自己,哥哥只能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在狱中绝望死去,便头痛欲裂胸闷难挡。
宫中轮值的太监们拽着对方袖子在旁瑟瑟发抖,面面相觑,无奈道:
“今后宫中怕是不得安宁了。”
“哎。”
“皇上不会要像这样痴傻疯癫了下半生吧?”
“嘘!你脑袋不想要了?”
云凡一路踉跄狼狈地跑到清屏殿。他从未想过,甜蜜回忆能让人如此煎熬。
他再也不能对着遥辰就是劈头盖脸地亲下去了,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舔咬那柔软的唇了。
摩挲着自己的唇,苦涩干裂。恍然中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突然问起:
“那狱中可有留下什么?”
“回陛下,仅剩这个。”
曹公公将玉棋子递过去给他看,云凡微怔,那是遥辰从不离手的东西。隐隐约约,他似乎还能通过那枚玉棋子,嗅到遥辰身上清冽冰冷的淡香。
他心中更加酸楚沮丧,甚至有些委屈。思念的情绪慢慢在心里愈演愈烈,皇帝又开头痛了。
“吾定要彻查清楚,扫除一切屏障。”
曾经以倨傲暴戾为面具的皇帝,终于真正开始露出了他的爪牙。
他倚在榻上,紧握棋子,似是被自己折腾到已经睡着了。
小太监紧张兮兮地偷听着明月宫里的动静,却发现到后面竟然愈发安静,不禁担忧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说陛下会想开么?”
安静地立一旁的侍从听后,无声叹息。
次日,云凡带着黑眼圈惨白着脸勉强吃了碗粥,又全给吐了。明明身体好好的,背上的旧伤却裂开恶化了,紧接着病如山倒。
太医道,思虑过重,心神俱碎。
可是啊,他无比想念着那消瘦的身子,那个平时神色冷淡,却总是对自己无比纵容的人。是如何如何,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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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药的副作用较大,需每日施针、泡药浴。这份苦你何必呢?你倒是真不怕肚子里的孩子给作没了。”
辜铭跺了跺脚,气急败坏。
而遥辰只是笑了笑,拾掇起眼前一筐子药,欣然离去。
从前被困在空荡荡的宫城,朝中老臣的谏言和天下百姓的议论,让他的心无处安放。每天都是日夜颠倒,白天精神不振昏昏欲睡,晚上的失眠接踵而至。
但现在他不再是挣扎着不知该撞向何方的小鸟了,他有了许多属于自己的地方和时间。
回到了许久没再踏入的厨房,这扑面而来的柴火气息,对遥辰来说尤为舒畅。
他挽起袖口,抬起刀便将肉和玉米切末,小葱切小段,生姜切末,再将所有与一枚蛋混在一起。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香喷喷的馅就完成了。
饺子皮也有劲道,是遥辰放置了一晚上的结果。他每一个都揉了三个褶,看起来满满当当的,圆鼓鼓很可爱。
最后端上来时,每个人落入口中都是一股清新的味道,辜老也不由得因为这口美味给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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