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卧听长街里更漏声慢，他离我咫尺的面容恍如刻在了心上。

-----正文-----

他喃喃叹道：“我仍旧画不出，那样一双眉眼……”

我一怔。

只是不容我细思，以景便抱怨道：“雨晴又将这位姑娘画美了，她少不得还会再上门讨画。”

我小心翼翼卷起画装进画筒里，抱在怀中道:

“别人不晓得当我也不晓得么?我们以景少爷写诗作画从来只求本心，纵是帝王亲讨亦不得委屈你的心志。”

我抬眸看他，巧笑一声道:“只是如若雨晴今后手头紧了，可是要临摹少爷的名画作赝品的。”

他似笑非笑瞧着我，好半晌才道:“ 雨晴，原来你的眉眼也这般好看。”

我被他突然出口的赞叹惊了一惊，反应过来后蓦地红了脸颊，心乱如麻地低下头去，支支吾吾道:“少爷……晚膳已备好了，雨晴为你更衣罢。”

他不作声，默然地任由我为他换上常服，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在廊下时，已然夜幕四合，华灯初上。

有些事情若论错过竟也只需一瞬，若我当时注意得到那个“也”字，若我肯多问一句少爷可曾看

到过同样的一双眼睛，也许结局会有所不同，只是太多事情始料不及。

当然，这都是后话。

翌日晴好，我赶早送画去沈府，沈家小姐听闻是萧府二公子派来的人，很是热切地命人给我看茶打赏。

沈小姐身侧的丫鬟展开画卷时意料之中的一片惊艳，我借低头吃茶时暗笑，且不论我画功如何，这些年确是借着少爷的名声被典藏了不少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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