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正文-----

做完后，我和他分别去浴室淋了个澡。我半倚在我们刚做过爱的沙发上，皮质沙发上我们的体液已经干涸，只留下浅浅的白色印渍。我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了起来，已经是凌晨两点，窗外远处高架桥上不时仍有车辆驶过，天边堆积的黑云中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旋转着要把我吸进去。

“许先生，”程白青走过来，“我要回家吗？”像我们这种约炮的，很少会一起过夜。恢复了理智的程白青，依旧很在意我和他之间的界限。

我吐出一个烟圈：“就在这里睡吧，这会儿你也不好打车。”

程白青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他站在我面前抬起手臂又缓缓放下，似乎连四肢怎么摆都不会了。

“你还抽烟啊？”半晌，他开口问道。

我看了手里快要燃尽的香烟一眼：“这叫事后烟，你懂不懂？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程白青摇摇头，走到单人沙发边斜趴在扶手上。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是刚才的动作扯到了身后的伤口。

我自以为我在床上还算体贴，我摁灭烟头，起身踢踢他的脚：“床上趴着去，我给你抹点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程白青紧张地一手捂着屁股，好像我还惦记着似的。

我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你就想明天发烧了再赖我点医药费是吧？”

程白青急忙摆手道：“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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