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树也有春天。

-----正文-----

曹萌待的条件比他想象要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是一脸孩子气，以前的张扬跋扈污言秽语都是撑出来的样子，他觉得成熟的男人就该那样。

现在他待着起居规律，吃喝有度，倒是有些世家翩翩公子的气质了，他头发剃的有点短，能看见当年手术的疤，也不明显。

郭珏想，那是为了救他留的。

当时吊灯晃了一下，曹萌把他推开了半步。曹萌救过他一次又一次，他一直对他不错，他一直对他很好，这种好不是对姐夫的，不是对哥的，多多少少是有点爱人的感情，可是他俩都缺这种感情。

“你老了。”

曹萌开口。

郭珏已经把大半辈子晃过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不说话，坐够了探视时间，郭珏要走，曹萌说，周四也能看他。

郭珏点头。

郭珏开始看曹萌的卷宗，郭珏看到挂名的公司，怔了一怔，正是他最早时候还在公家干活的时候，审批的豆腐渣工程，建在地震带上，那家公司的名字，他绝不会记错。

当初叶子安问，他能揍那个领导，他动得了那条利益链吗？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关进去的是曹萌，这缘分，也无话可说了。

严穆说得对，这是铁案，曹乾能争取到十几年，已经是极限了。当时曹萌还是刚成年，怎么可能参与到这种案子里面，郭珏知道曹乾当年也有黑的一面，但是他以另外的身份经历过她的黑幕，他作为受害者之一，赔上前途、青春、健康……怎么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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