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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是容宽！

一阵冷从脚底刺入，然后顺着全身的血管，直奔终点心脏而来，冷得他想整个人躲进最温暖的地方，冷得他连指尖都无法蜷起。

鼓噪的血液流淌声清晰可闻，脑袋里嗡嗡作响，容宽感到冷。

他真想从所有探询、震惊、厌恶的目光中跑出去，跑到台上那个被推倒的少年身旁，然后将他扶起，可是他动弹不了，连呼吸都开始困难。唯有记忆最为活跃，也最为骇人。

数月之前，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男孩儿哭泣的声音在耳畔。

他说：容宽，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所以他缄默、他默许、他从不反驳，他遮遮掩掩，从未坦荡；他撒谎，对所有人撒谎，对自己撒谎。

他到此刻依旧不为自己当时的决定感到后悔，因为赵何其母亲的笑容与困顿之时给予他的帮助，足以温暖他一生，让他无论如何都心怀感激。

此刻他也并非感到愤怒，或是痛心。

他只是觉得冷。

这一刻，他想的更多的不是赵何其，而是傅湍曾经失落、失望的眼神。

“有时候你一忍再忍，旁人便一进再进。”

“他要的这种报答，是割你的肉，喝你的血。”

他想，他是对的。

他是对的，不论是过往从前，还是当下以后。

或者说，他是勇敢的、是坦率的，无所畏惧的。

周遭的交谈声如潮水一般将他吞没，有人在讨论真实性，有人在感到震惊，有人在低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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