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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那个笑容依旧鲜活在容宽的记忆里。他垂下眼眸，浓密的眼睫落下小片阴影。

“最后，”他的嗓音沙哑干涩，“是赵何其妈妈借了一笔钱。”

“……所以，你不拒绝赵何其让你做假证明，是为了报答她？”

“……嗯。”

傅湍心里面又酸又涨，又有些无奈和不解。

其实他很难想象那个场景。

他家底殷实，从未为了钱而烦恼，容宽的境况他不会遇到，容宽的心情他也难以体会。

但容宽所坚持的原则，他想，他能够了解。

“那笔钱你后来还了吗？”他问。

“还了。”

“那你就不欠她什么了。”

容宽不吭声。

“她要你去这么帮赵何其了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必要为赵何其做到这个地步呢？帮助你的是他的家人，而他自己却对你遭遇的这么对待不闻不问，起码我所看到的是，他的确没有站出来为你说一句话。

“他借着家人的善良，在问你索取回报，他要的这种报答，是割你的肉，喝你的血！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

“我能理解你对那位阿姨的感激，但是牺牲自己的尊严与权利，这样的感恩方式也太奇怪了——到此为止，行吗？”

“到此为止”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知道，结束这一切，结束沉默，结束被误解、被猜测，而相对的，赵何其不得不重新面对他所担忧的那些，甚至可能必须对自己的谎言做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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