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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衡被那一撞给吓到脸色泛白，他正要冲后座容宽发怒，却发现原来是傅湍踹的，但傅湍又是一脸笑意，他便不太能摸清傅湍的意思，只好一边觑着傅湍神色，一边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傅湍笑着说：“桌子里好多书，好沉啊，容宽你帮我一下，把桌子往前推一推。这么挤你怎么也不和前面同学吱一声，要不是大家都认识，我还以为他这人特别横呢。”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骤然开阔起来的空间，让容宽有一瞬间地无所适从。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没有印象了，似乎一直以来他的座位都谈不上宽敞——他确实是个不主动地性格，以往同学在起身、后仰时无意间把他桌子往后顶了顶，他也不知道在把桌子推回远处——这点小变化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什么。

而从这个学期，他开始觉得“挤”，挤到一堂课下来，双腿会有一些些的不适。可是即使感觉挤，他也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很无关紧要的细节，他不在意。

然而就在傅湍踹了这张桌子、说了那样一番话的那一刻，容宽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是在意的，曾经被忽视的那些狭窄、不适卷土重来。

明明宽敞起来的空间，足以让他的双腿自由搁放，可是他却觉得心脏那边难受得厉害。

忽地，腰侧被碰了碰——傅湍把一颗糖放进了他口袋，眼睛亮晶晶的，笑容明媚，压低了声音：“怎么啦，感觉你今天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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