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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条从天而降的水线,砸到地上,溅起些水花儿,发出清脆的声音,被老旧风扇的吱呀声切成了不同的几块。
潮热的夏日夜晚难得起了大风,天边惊雷乍起,泼墨似的雨滴掉落,沾着洗不掉的灰尘的窗户上蓄了许多的水点。
陆阙从练习里抬起头,耳机里放着重金属音乐,取下来,两三秒以后才听到教室里不大不小的议论声,后排的女生拍他肩膀问他需不需要一起打车回去,放学铃响起,嘈杂的声音充进听觉神经,陆阙胡乱摇了摇头,把没做完的练习塞进包里,跟着络绎不绝的人流冲出了教室。
雨打到身上有点疼,幸好书包防水,里头的书不需要担心,陆阙在巨大的雨幕里看向不停划过银蛇的天,把刘海往后一薅,也不打算骑自行车了,慢悠悠地沿街边店铺的屋檐走回家。
家里的保姆今天临时有事先回去了,偌大的屋子里,只有玄关的筒灯发出暖黄的光。把书包放篮子里以后陆阙就去厨房做了个简易三明治填肚子,楼上的房间门被推开,细白的一双腿先走了出来,他在黑暗里与那人对视。
陆阙三两下把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冲楼上的人张开怀抱,笑着唤了声:“唐莫。”
是他给这条人鱼起的名字,因为他不会说话,香甜的味道又像颗随时会化掉的糖果。唐莫在看清陆阙的脸后兴奋地从楼上下来,他身上穿着陆阙的衣服,过大的下摆裹着小巧的臀,棉质四角裤的边缘被灯光拢出层模糊又柔软的绒毛。陆阙在唐莫冲过来时下意识弯下腰,怀里冲进个凉软的肉体,长发因动作缠上了自己的手,不会说话的人鱼用腿勾着自己的腰蹭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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