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跟着哥。”

-----正文-----

顾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顾秋水对善恶有模糊概念时，便清晰明了。

当然以他那时的脑子，不足以明白顾生莫名的粗喘，凶狠阴鸷的目光，和顾长天总是牢牢抓紧他的手。

待他上小学时，顾生从前留恋于顾长天每一片衣服下阴影里的目光，渐渐转投至他身上，顾长天也看他看得越发紧。那时顾长天才上初中，离顾秋水的小学有近半小时的路程，刘芳给他的那点可怜硬币不足以支撑他两趟路费，他通常会在天未亮时，就给睁不开眼的顾秋水穿好衣服，洗脸刷牙，带好早饭，抱着昏昏欲睡的弟弟坐公交，把人送到学校，才徒步跋涉去上学。

顾长天晚上还要提前一节课溜，他严词要求顾秋水必须等他，绝对不可以跟任何人走，哪怕是刘芳，特别是顾生。顾秋水不需要思考为什么，他只需要对顾长天点头，任何事，顾长天都会为他解决。

有两三次，顾生果然站在校门口，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遥遥冲顾秋水招手。顾秋水看一眼就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坐在花坛边的石碶上，百无聊赖等他哥。他哥通常不会来很晚，会大汗淋漓地抹一把脸，在校门口，眉峰沉静地喊他：“小水。”

顾秋水欢天喜地跑过去，树袋熊一样跳到他哥身上，将刚抽条的少年砸得后退两步，手却牢牢托住他的屁股，还会向上掂掂，然后稳步往公交站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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