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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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可以继续往前了。但走出两步，他却把我叫住，“我憋不住了，还是想问。既然一开始就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呢？可能他没有那么吸引你，也对你不好，但你这样子……你别误会，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绝对没有，我只是困惑，想知道你出于怎样的考虑做出这些选择，听你亲口说。”

是个一针见血的好问题，满分。但也正因它完美地切中要害，我不想回答，不想故作轻松地把自己剖给他。在我看来，他这点简直是恶趣味。用研究材料的态度去拷问人心，眼光毒辣地找到枢机所在，按图索骥刨出更多材料，串成连贯的图景。通过材料研究死人，或是观察身边活着的人，他觉得两者之间没那么遥远，毋宁说正因想要更了解活着的人，才对他们的祖先与传统产生兴趣，他所关心的无非是“人”，学术或学术之外，都一样。

往日的材料或存或毁，总归已在那里，活着的人却有许多难以启齿的话。曾经我满怀激情地想读社会学，以为这才是适合我的专业，高考填志愿偏差，转专业失败，一直没能如愿，也曾让我沮丧不已。认识他我才明白，原来他这样的人才适合，倾听、理解或好或坏的所有，义无反顾地靠近真实。我羡慕他的洞察和勇敢，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欣赏却也无法认同，太锋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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