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陆

-----正文-----

“为了报仇，值得吗？”

“值得。”

陆离如愿地听到身后响起的上膛声，他闭上眼，七年时光弹指即逝，纠缠到现在，是结束的时候了。

活着真是一件让人疲惫的事。

砰——

是空枪。

陆离回头，撞上池震的胸膛，池震一言不发，低头看着他。那双眼睛应该是明亮的，狡黠的，现在藏满了悲伤，它们太多太重了，从他的眼眶里溢出来，滴到陆离手背上。

“阿离……”

池震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他伸出手臂将陆离抱在怀里，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陆离听过很多次池震叹气，在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在嫌疑人不配合的时候，在陆离连着抽烟不听劝的时候。从来没有哪一次，是这样轻，这样难过，让他心里这样沉重的。

“十字港那天，你是不是醒着。”

陆离没出声，没挣脱，安安静静地，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池震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他笑了一声，抬起手来揉陆离的后颈，撸猫一样一下一下捏着揉，陆离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顶了一下池震的肩膀。

“警校有史以来最高分的学生，会在有人掏枪的情况下睡得那么沉。”池震退开半步，直视陆离的眼睛。“你是觉得我丢了证就丢了脑子，这么明显的凶杀现场也做得出来是吗？”

陆离咕哝了一句本来就没有脑子，靠的太近，被池震听到了，池震就笑，震动从相贴的胸膛传过来，陆离似乎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姿势，一把推开池震，走到一边摸了只烟出来点上。池震从背后看他，发梢下露出来通红的耳尖，再也忍不住笑，直到陆离气急败坏地来踢他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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