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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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学期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除了李家奶奶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
李屿青是从周听那儿得到的消息,哥哥李笙人在D市却比他更晚知道,奶奶去世的那天李笙被缚住双手躺在父亲的私生子陈灼的床上,陈灼恶意顶弄着问他有一个坏消息要不要听?李笙想还有比这样被绑在床上操更坏的消息吗?他不说话。
陈灼看见他这副样子更来气,便加重身下的动作:“你那个看我不顺眼的弟弟知道你这样吗?啊?李笙你说话啊!”李笙闭上眼不愿意再理会他,再得知奶奶去世已经是几天后了。
徐臣和李屿青两人第二次一起回D市,那天下着几乎看不见的小雨,徐臣一路上不敢跟李屿青说话,生怕哪句话刺激到他。
李屿青大多数时间一个人沉默地待着,他绕着奶奶家各个房间走了一圈,红着眼眶问李笙:“哥,奶奶没有给我留小字条吗?小时候每次她不在家都专门藏纸条让我找…怎么哪个房间都没有,连冰箱上都没有贴。”
李笙没法回答,只能拍拍他的背,告诉他奶奶走得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想到。
李屿青一直觉得死亡离他太远,他对妈妈的死亡没有记忆,只有在得知李凯楼出轨导致妈妈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直至难产去世时的愤怒,倒是奶奶一直承担了母爱的角色,手把手教他练字、画画,带他拿着小喷壶浇每一棵花,教他一心一意对人好,教他做个男子汉。
葬礼那天风很凉,来吊唁的人表情都肃穆又庄重,跨出了门照样还是热闹地说笑。李屿青整整一天跪在蒲团上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没有动过,徐臣没管什么亲属关系,也陪着他跪下来,李屿青跪了多久,徐臣就跪了多久,直到最后除了他们两个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们想站起来的时候已经站不起来了,李屿青看着空空荡荡再没有一个人等他回来的家,嗤嗤地笑了出来,他笑着停不下来,表情像哭一样难看。
徐臣看着李屿青,一滴泪滚在眼眶,他抬头想把眼泪倒回去,低头的时候那颗泪珠还是溢出来了。这里压抑到他实在没法再待下去,他撑着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挪走了。
徐臣和妈妈一起回了T市,两个星期多了李屿青也没有回学校,发出去的消息也从来没有收到过回复,他放心不下去办公室打探消息,何仙姑说是他请了长假,至于多长,就没有说。
他也请了个假,说是去李屿青那边看看情况。
徐臣找不到李屿青,李家奶奶那边没有人,他甚至还去了李屿青爸爸那边,李笙也有点着急地跟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李屿青在哪儿。
他第一天住了酒店,第二天下了倾盆大雨,一直到晚上也不见停甚至还有更大的趋势,他从行李箱里翻出外套一把抓上,又从前台买了把雨伞就出了门。
雨太大打不到车,等徐臣挽着裤脚走到李屿青奶奶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透过窗帘看见了二楼昏黄的灯光,欣喜之下跑上楼按了门铃但是没有人开。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屋檐下,哆哆嗦嗦地给李屿青发信息:我知道你不会接电话,我在楼下,让我上去吧,下面太冷了。他又走回到雨地里去看着那扇窗,窗帘拉开了,他赶紧朝李屿青挥挥手。
李屿青下楼推开门把他一把抱在怀里,顶撞的力度太大连伞都掉在了雨地里。他双手托住徐臣的脸颊,两人在瓢泼大雨里接了他们的第二个吻。
徐臣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李屿青还在舔咬着他的下嘴唇。
他把李屿青推开,开口说:“李屿青,我们在一起吧。”
猝不及防被推开李屿青有些不满,这雨实在是太大了,只见徐臣嘴唇动了动,他抹了把脸把雨水搓下来,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在一起吧”,徐臣在他耳边喊,“在一起,搞对象,耍朋友,当情人,随你怎么说。”
李屿青又凑上去含他的嘴唇,蹭在他脖颈间说“好”。
他们像连体婴一样上了楼,门刚开一条缝就从里面被大力扒开,一只阿拉斯加朝李屿青扑过来,隔着袜子想舔他的脚丫。
徐臣蹲下来摸摸狗的头,“它叫什么?”
“一直没起,不知道叫什么好”,李屿青吹声口哨,狗摇着尾巴不停地转来转去,“吹个口哨它就来了,要不你起个?”
二月七号,就叫二七吧。
李屿青对着狗叫了几声“二七”,就又黏到徐臣身上,直到徐臣说要洗澡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李屿青想把两人湿透的衣服放洗衣机里,他拿起徐臣的外套把口袋反过来,发现好多被雨水打湿团在了一起的纸条,他费力地找出一张完整的,上面是被洇开了的徐臣的笔迹:
奶奶今天出远门了哦,去很远的地方,小青要照顾好自己。
其它也都是以奶奶的口吻留下的字条。
他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手里坨成一团的纸也不知道该藏到哪儿好,又抬头看见浴室那边徐臣在毛玻璃上打下的暗色人影,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把纸条塞回了外套兜里。
两人洗完躺在一张床上,徐臣背对着李屿青被抱在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你别勒我这么紧,喘不上来气。”
李屿青又抱紧一点点。
“那什么…你顶到我了”,徐臣说出这句话还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往后挪一挪。”
李屿青把腿也翘到徐臣身上,箍住他的腰,又往前顶顶胯,头也在他后背上蹭一蹭:“不行,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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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写疯批攻,但是我还是觉得两个高中生平平淡淡现实一点没必要安上疯批的性格,只能委屈哥哥了
希望我能把平淡的故事写完(;`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