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生就坐在我的面前。
她未施浓妆,面容清雅,不似其他嫔妃矫揉造作,一副超脱世俗之外的模样,身着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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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生就坐在我的面前。
她未施浓妆,面容清雅,不似其他嫔妃矫揉造作,一副超脱世俗之外的模样,身着烈红的衣裳,披散着发,眼里什么也没有,她眼里从来都容不下我。
“皇上这般看着臣妾作甚?”她依旧傲慢地瞧着我,满满的不屑都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朕不知母后为何选你做皇后,不过母后自然有母后的道理,我们既是夫妻,就该做些夫妻该做的。”我一字一句地说着,生硬而勉强。
孟雪生环臂抱胸,“皇上三句不离母后,您是三岁孩童还是那太后娘娘的狗呢?”
我闻言目中闪过怒色,竟一气之下掐上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床上,孟雪生还大笑着用扭曲的声音说:“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臣妾一宫外人尚且知晓一二,皇上莫不是眼中只有那太后娘娘所以根本无从听闻吧!”
我松开了手,她捂上脖子咳了几声,我拉起她的手腕便质问她:“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孟雪生当真是不怕死,纵使我仁慈的名声在外,如此蔑视皇族也是死罪。
她缓过了气,瞪着我的眼睛道:“皇上可知您的生母段贵妃是因何而死?”
“...是,疾病突发...”
“皇上当真信?又是何种疾病?”
我被问得说不出话,孟雪生睁大了双目好似要将我盯出洞来,见我不回答便又笑了出来,她手指东面,指向远远的母后的寝宫:“您那亲爱的太后娘娘便是这疾病!是她亲手杀了您的生母!”
孟雪生撕心裂肺地笑着吼着,这声音穿入我的耳中似要将一切撕碎般骇人。
我猛地捂上了耳朵要将方才的话与笑声都湮没于虚妄之海,它们从未存在不曾听闻。
可她生生将我的手掰开,布满血丝的双眸瞪着我失神的脸孔,她叫嚣着:“你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你的母后,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我一把推开这个女人,可她的声音就跟耳鸣一般在脑内打转,我捂着耳朵睁大了眼睛,想要逃到哪里去却只是滚下了床。
啊。
啊啊。
我为什么笑了。
“你笑什么...?你不会疯了吧?”孟雪生凌乱的发丝都缠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扭曲的面孔,却依旧能看到她咧开的嘴角。
我缓缓放下了手,躺倒在冰冷的地板。
我本来就知道,我本来就该知道的。
——太后娘娘亲手杀了段贵妃。
——仅仅是被禁足了数月,她一点事都没有。
——太后娘娘,手段真是高明啊。
只是我不相信。
——你们闭嘴!闭嘴!闭嘴!
——都是假的!母后才不会杀我的母亲!
——都是谣传!全都是骗人的!
我不信。
“那这和你有何干?”我抬眸盯着孟雪生,从地上爬起,她似乎感觉我有些不妙,不自觉地向后一挪,我拽住了她的手腕爬上床靠近她。
“我...”这回轮到她说不上话来。
“我生母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恨她至此甚至不惜以这般丑态向我说这些鬼话。”
“我与她——!”她欲言又止,牙齿紧咬着唇不言。
我捏上她的下巴把她按在了床上,重复了她之前的话,“你与她?”
孟雪生说不出来,一边挣扎着一边叫:“为什么你还不信!!这是连先皇都知道的!全皇宫全天下只有皇上你一人不知晓!”
“我问你同她什么关系!”我怒剩打断她的话语,生生压下她的气焰。
她依旧缄口不言,我一皱眉便要扒她的红衣裳,她一巴掌拍过来被我抓住了手臂,她的脚乱揣着我,待我将她雪白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她才认命地大叫:“够了!!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行此事会遭天谴的!”
我听言手一松,孟雪生抓过衣裳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怔怔地看着她,“同母异父...?”
她躲我远远的不敢看我,不情愿地回答:“你生母也就是我的生母,与我爹私通,我就是他们的孩子。”
这就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等...你是说,孟将军...”
“对,先皇头顶大草原。”
“可...”我忽然想起有人说过我生母生前还有个女儿夭折了,这么一想难道就是孟雪生。
“那你告诉我这些,莫不是要我替你报仇?”
孟雪生没出声,那八成就是默认了。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既然心知肚明我与母后的关系,那你又为何要冒这个险?”
“皇上不觉得恶心?”她抬眸盯着我,“被先皇玩过的女人,比你大十多年岁数,名义上还是你的母亲,不膈应吗?”
我瞥了她一眼,她就抱紧了自己的身子窝进了角落里。
“那又如何?”
“即便她还杀了你的生母?”
“......”
相对无言。
我不信吗?
我不是从一开始便信了,倒不如说没有比这更信服的真相了。
我定是被她迷得失去了理智。
我又为何是对什么都这般淡漠却唯独对她痴狂入魔。
是,我已经坠入了深渊。
“即便她还杀了我的生母。”
我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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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