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哭，用手拍着玻璃，想要穿透这层无形的障碍去碰触这个唯一温暖过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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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三支笔集齐可以召唤神龙

秦子量坐上南下的火车，他是一个格外缺乏安全感的人，讨厌颠沛与分离。而两只写尽了的签字笔像有什么魔力，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临走之前想方设法地打探到周远茂的父亲所居住的疗养院，意外发现那个被病痛折磨得衰弱不堪的男人得到了非常细致的照顾。——不知道周远茂借由什么渠道，弄到了一大笔钱，保证了自己父亲的生存。

哦，不，也许他是知道的。

这个渠道燃烧了周远茂的未来，带着肮脏的黑暗，给予了他金钱的偿付。

站在窗明几净的病房中，秦子量愣愣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那孩子曾经对他说，老师你再给我做顿饭吧。

那么蛮横、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其实那时候是绝望的吧?大约知道离自己出事已经不远了。

秦子量拼命回忆。

他一直知道周远茂的生活是不易的，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总没有义务去拯救一个完全自甘堕落了的青年。——这个青年是那么的冷漠和残酷，爱好踩踏他人的爱怜。

可周远茂父亲那艰难的呼吸，喷洒在仪器的塑料罩上凝出的一片白雾，让他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周远茂的感觉——对他而言，生活只是一片会烧灼肌肤的迷雾。这样一个孩子，既没有值得回忆的过去，也没有能够期待的未来。当面前只剩下生与死的选择，他自己能在种种的不幸的堆叠下不对这个世界产生仇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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