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薛定谔的死，受薛定谔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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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弹：小白

午后，叶嘉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自从把叶嘉带回来后他一直安安静静的，有时候会清醒过来，清醒时就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裴榕。

裴榕知道叶嘉恨他，怎么能不恨呢？若是有人把他的双腿废了他也恨不得杀了对方。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叶嘉曾经那样爱他，从十岁到二十四岁，十四年了，有几个人呢能十四年如一日的坚持一件事呢？

叶嘉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看，发现是裴榕时嘲讽的笑了笑说:“哟，裴爷来了”

裴榕一看便知这是叶嘉的清醒时间了，叶嘉平时是不会理他的。他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出去，走到叶嘉身边坐下说:“来看看你。”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已经好几天没来看叶嘉了。

“裴爷最近很忙吧？警察可不是好对付的。”叶嘉头歪了歪，漫不经心的道。

裴榕眼神一凛，脸色有些难看的说:“你什么意思？”他这几天因为之前走私军火的事情被警察抓到了把柄，正到处周旋，忙的脚不停蹄的，只是……叶嘉怎么会知道？随即他抓住叶嘉胸口的衣服冷冷道“是你！”

叶嘉面无表情的说“呵，可不就是我嘛。没想到我演技这么好连裴爷都没看出来”说到后面他笑了起来，笑容讽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裴榕似是无法接受，他怀疑很多人，却从未怀疑过叶嘉。

“呵，为什么？因为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叶嘉眼睛血红面容扭曲的看着裴榕。

裴榕脸色铁青的看着他“本来还想念着我们十四年的情分对你好一点，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好一点？”叶嘉拉开两边衣袖，从前白皙的手腕手臂上竟全是烧伤烫伤和刀伤“这便是你说的好一点？裴爷的好一点我叶嘉怕是无福消受了。”

“这伤....是....他们弄的？”裴榕有些吃惊，他知道叶嘉过得不好却不知道是这样不好。

“少在那给我假惺惺，若不是有你的示意他们怎么会这样对我？”叶嘉咬着牙道“这半年来我过得比狗都不如，你以为我为什么装疯？还不是在那里边就算疯了也不稀奇！”

“裴榕，之前喜欢你那十六年算我瞎了眼！现在永别吧！”话音未落叶嘉掏出把上了镗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裴榕。

第十六弹：药丸

多年雇佣兵的训练素养让叶嘉即使拿着沉重漆黑的枪对着自己深爱的人也不见得迟疑和手抖，裴榕毕竟也是多年身居高位，即使身边人拿着致命武器威胁自己也不见得神情动容半分，倒是冷笑一声“不错，你竟然学会了藏枪，连我的人都搜不出。”

“都是裴爷教得好。”没想到叶嘉寸步不让，下一句话锋一转“裴榕，要么我们同归于尽，要么你同那些人断得干干净净。”动作上看不出，但显然情绪上叶嘉已经失去平常的理智。

“叶嘉，”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窗外“你对我执念太深这样迟早会……”话说到一半突然像似被噎住了，大抵是料不到自己怎会如此。裴榕低下头摸摸鼻子想，说什么？说这样迟早会害了他，可是自己这样不已经就负了他吗？明知那人想要什么，却还是让他爬上自己的床还把自己上了。得到越多，奢望越大，干这个的，不是最清楚了吗？自己的心软终究还是对他残忍，害他不浅。

最后，那人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说法，“就像种绿竹一般，迟早不会开花结果的。”

听着裴榕软下来的哄人声音，叶嘉思维渐渐回笼，慢慢收回了枪，提醒自己不要打草惊蛇，得到此人一切得从长计议。裴榕转过身只看到叶嘉听了，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说完便抿了抿嘴巴，不等坐着的那人回话便带着遍体鳞伤离开。身后的裴榕却听着百感交集，到底自己对叶嘉还是不同他人，十几年过去了多少有点特殊的感情，以致于现在造成眼前这人如此尴尬的地位。早知如此当初拒绝他便好了。

其实裴榕不知道的是，当初并不是没有拒绝，而且就算叶嘉爬上自己床的这六年，自己也在变相拒绝。

感情这种东西虽然说强求不得，但有时候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十四年的执念，感动得了自己感动不了那个叫裴榕的人。这些东西叶嘉又何尝不知道，这人在自己十岁的时候捡回来了，把曾经孤苦伶仃瘦弱矮小的自己变成现在一名优秀尽责的雇佣兵，按义理来说，他对自己有恩。自己把真心吐露却好似“恩将仇报”，让他难以做人。他又是老大，自己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强迫他接受。

可是不讲出来，总觉得自己心里堵着塞着，咽不下吐不出。尤其是看着那人又搂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贱货，听着那人与贱货翻雨覆雨的声音，简直恨不能把贱货们都当成任务，当场处决，再把那人狠狠地压在身下让他还敢不敢沾花惹草招蜂引蝶。一把年纪了还学人什么包养，那些贱货到底有什么好，叶嘉觉得自己想不明，便不想，可是不想又心发慌，疼得难受。于是叶嘉也想让裴榕尝尝那种感觉。无奈裴榕可能是因为上辈子整颗心都给了沈喻，分不得半点给别人，哪能轮到他叶嘉。也就是说叶嘉连“别人”也不如。要叶嘉接受在裴榕心里自己连那些贱货都比不上是很难，但这也是不能否认的事实。裴榕用了几分心思在自己身上，别说自己，他人也心知肚明。所以那些贱货才会在裴榕面前说自己碍眼。

恃宠而骄的小人罢了，卖笑卖身换钱财。可是自己呢，在走廊上假装看窗外庄园景色的叶嘉笑着摇了摇头，让过路的仆人以为叶嘉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物了。只有叶嘉自己知道那笑容有几分苦涩，自己不过是被捡来的东西，又高贵到哪里去了，直至今日才认清现实。寄人篱下，冷暖自知，自己还做什么千秋白日梦，妄想那人会接受自己。

裴榕给了自己一把匕首却用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但又不‌‎‎‍拔‌‍‌‎‍出‌‍‌‎来‍‌‎‍‎任伤口流血生疮。求而不得，这四个字叶嘉的真的体会得再清楚不过了。没有什么比卑微地乞求更贱了，像痴狂疯癫的妒夫一样，这是叶嘉所不愿意承认的。自己恨不得杀光他周围的所有人让他只看着自己。

“只，看着，自己吗？”叶嘉轻轻地说着，蓦然间，仿佛想通了什么一样拔腿就走。风尘仆仆的背影好似赴死般决然。

“……嗯？”裴榕顶着昏昏沉沉仿佛会炸裂的头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空旷的房间，四周没有人。而自己，手脚都被铁环铐住动弹不得，他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去开个秘密会议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

“醒了？”门被打开，叶嘉端着盘子走上前“这里没有什么其他人，只有我们。”他其实还省略了一句，也永远不会有沈喻了，见裴榕不说话，便去摸了摸自己心心念念的脸庞，下一秒便毫不犹豫给他打了一针。

刚刚还静止的裴榕终于像完全苏醒了一样，在拼命挣扎“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叶嘉手上忙活着，应声“是营养针”，我猜你也不肯吃东西 的。”接着又冷不防地打了一针，边收拾边说“这个才是肌肉松弛剂。”

“……”

等那人宛如得到了糖的小孩走了之后，裴榕简直想给自己响亮的一巴掌，人人从小到大夸他机灵懂事，自己教得好，如今真是认知出现了偏差，忿然地侧身“他乖巧个屁！”

早该猜到了，叶嘉这种人，求而不得也不会拱手让人，沈喻出现了更是对他的刺激。把自己囚禁了才是正常的。裴榕这么想着又唾弃自己，为什么会替叶嘉开脱，这养了十几年也养不熟的狼崽子，把人养大了却想上了自己，想想自己让他爬上床便后悔不已，比现在被囚禁更加后悔。每次做了后都腰酸背痛下不了床，还不如好过找小情人。囚禁了倒是没关系，那些生意早就教会了叶嘉，让他做也算提前练兵。

裴榕对叶嘉，终究是不一样的，叶嘉当然不是情人，更不是所谓的下属，冠上“沈喻的弟弟”，他更是不愿意。

裴榕自己脑袋转着，却不知走出房门的叶嘉在想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远离自己房间的厨房哼歌，约莫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厢在厨房里的叶嘉在游刃有余地切菜做饭，想着那人现在应该会吃了吧，由于为了当雇佣兵从小使惯了刀枪，这种工具用得很上手，边忙露出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算扭曲的笑容，恨吗？那是当然，裴榕你要知道，我叶嘉绝不会对你放手。什么沈喻小情之流都要去下地狱做鬼，赶不走的就做掉，永无后患之忧。

得不到裴榕自己死也难为。仁义道德只不过是世人的评判，自己要做什么何须在意他人的看法。

如今的爱恨情仇自己都不再去想，愿得此人哪顾犯下什么错。

过不多久，裴家组织便被叶嘉手下分化的势力吞并，成为头目，从此道上再无裴家名号。世人皆道叶嘉是白眼狼，教人勿学裴家狼。

而这一切，被囚在某栋山顶别墅里的裴榕还尚不知情。

叶嘉说自己是代理，可谁都心知肚明知道他已经是掌权人了。

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割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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