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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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颗蛋大小不一，白壳光滑，花纹皆为紫色，但细节有异。刚产出时布满黏液，湿哒哒地，被哪吒用混天绫包住，擦干了些。

敖丙生完，支起身子和他亲了会儿，将软趴趴的龙尾搭在他腿上。那宫腔还合不上，他便红着脸，用手掌捂住，让哪吒捋他的尾巴。

龙鳞变了透明色，已不坚硬了，撸起来颇有弹性，让人爱不释手。弄得久了，宫腔便关上了点儿。

敖丙半阖着眼，卷着尾巴，将脑袋埋在哪吒颈窝里，嘴唇抵住锁骨，轻缓呼吸。被摸得十分舒服，微微拱起了脊背，面颊粉粉。

愉快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哪吒不在，只有三颗蛋躺在枕边。他抻着头瞧了一番，遥遥见有人影，细看不禁失望。

又打起精神笑道：“父王！”接着便有些尴尬，眼睫微垂，轻咳一声，把蛋揽到怀中抱着。

敖广知晓他心虚，恨铁不成钢道：“儿啊，你这未免太傻，实在便宜了他！”

敖丙想了想，却道：“我跟他已互诉心意，既然两情相悦，也无需计较了。”

“他欺负你，你该欺负回去。”

“……哪吒强悍，若能欺负到他，必是他捧出心来，让人践踏。可我伤他干嘛呢？”

“我们都犯了错，带来的不过是伤害。与其忙着重温，还不如用余生来弥补，能更开心自在。”

“余生？”敖广一怔，“你莫瞎说……”

敖丙却笑起来，“父王，我并非那个意思。只是我从前不信，现在信了：即使是一仙一妖，或许也会有余生，而且很长。”

余生很长，难忘的必定不是冰霜，而是蜜糖。

敖广摇头：这傻孩子，小小年纪就被骗生了崽儿，能不长吗？可那语调坚定执着，却是难得。不由问道：

“这么说来，你已知晓那逼宫之事，也愿意让敖战附身于蛋了？”

敖丙抿唇，默默点头，“是的。”

“你不难过？”

“难过。”

他轻声道：“可哪吒说了，天庭大乱，阎王殿失了规则，不再安排投胎。这蛋里并无魂魄，本来也孵不出，还不如让敖战附身。”

“何况我也自私，既不想赴死，也不想抛下情人。相比之下，放弃一枚蛋而已，算得什么？”

不算什么。

可等敖丙千挑万选，选出最大的蛋，打算赔给敖战，却又伤怀起来，叹了口气。眼睑低垂，轻抚蛋上纹路，如抚婴儿脸颊。

哪吒看在眼中，却没说什么，只将蛋拿过，收归盒中，捧着走了。回来见他还怔忡着，便淡淡道：“别想了，来给我抱。”

说着便迈了长腿，自在地跨上床，提着敖丙腰肢，轻轻放在腿上，又熟练地揉捏抚弄，吻一下面颊。

敖丙嗯了一声，把剩下的两只蛋放在枕边，整齐地排好，窝进他的怀里，接了个湿哒哒的吻。

哪吒提起他的尾巴，仔细瞧了瞧道：“好像坚硬了些，不透明了。”

敖丙点头，“已能化‎‌‌‍成‎‎‌‍‌人‎‌形啦。”

“哦？化来看看。”

“嗯。”

于是龙尾震颤，敏感地卷了卷，摊在床板上，散发出隐隐白光。待得光芒退却，便见光溜溜两条白腿，肤质细腻，骨肉云亭，互相贴着刮蹭。

被人瞧着，便害羞地蜷缩起来，脚尖勾了勾。

那两条腿哪吒再熟悉不过，曾经翻来覆去，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告白之后再见，想起过去种种，却有些羞，只得衔住丰润的下唇，低声道：

“小宝贝，能操吗？”

“……”

敖丙戳他的脸，使得白肉内陷，显出个小酒窝来，“你怎么回事？没个正形。你可太坏了。”

“你才坏呢。疼。”

哪吒恶人先告状，假作委屈地揉了揉脸，又捉住他的手，扯至唇边吻了一下。

敖丙缩了缩指尖，不由得笑。

哪吒又吻了会儿，便将手指抚上白腿，娴熟地上下滑动，与撸龙尾异曲同工。只是每到根部，都会‌‌‎‎情‍‌‌色‎‌‎地弹弄臀肉，使得肉波颤动。

敖丙将小腿缠在一起，涨红了脸，嗔怪道：“你好烦人。”

说着烦人，身子却凑了过去，咬住他锁骨，留下秀气的牙印，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擒住了下巴。

哪吒吃痛，喉结滑动，报复性地咬他舌尖，顺手还挠他痒痒，坏得要命，弄得人笑成一团。纠缠半晌，你来我往，推推搡搡。

腻歪了许久，敖丙夹住他的腰，只觉得这人像那话本中王公的小妾，给一颗甜枣撒一会儿娇，勾得老爷神魂颠倒，色令智昏。

哪吒问他：“你爱我吗？”

敖丙点头。

哪吒又问：“若我和蛋落入陷阱，只能救我或者蛋，你要救谁？”

“……”敖丙也是惊了，瞪他一眼，“这蛋虽是我所生，却是你的种，你也较劲？”

“问问而已，快说！”

“哦……那救你好了。”

“为何？”

“没了蛋可以再生，可没了你……这世上就一个你，哪里去找呢？”

他是真这么想，也憧憬着未来，否则也不会将蛋给敖战。他信了哪吒说的逼宫能成，也信一世一生。

哪吒望着他，弯了唇角。那双眼漆黑，亮着火花闪电，似乎有丝晶莹，却很快隐去，不叫人发现。

他露齿笑道：“在你心里找呀。那儿永远是小爷我的位置，就像你的穴一样，是不是？”

敖丙大窘，“不，不是。”

“不是？”哪吒挑眉，揉了把他的腿间，“坏蛋，碰一碰就水流三千尺了，还说不是。”

“哼……”

敖丙偏过头，分开双腿，心尖发颤。哪吒噙着笑亲他，舔他，又咬上喉结，沿着胸口往下舔吻，将白腿抬起，搭在肩上。

腿根之处，臀丘之内，那粉嫩的‌‎‍穴‌‍‎‌口‌‌微张，随着呼吸收缩，仿佛等待，又似勾引。

敖丙道：“你，你轻一点。”

哪吒冲那‌‎‍穴‌‍‎‌口‌‌吹了口气，激得他躲了躲，又用手指轻刮，轻轻摩挲他大腿，俯下了身。

敖丙闭上眼，双腿大开，等着他进入，谁知胯间‎‍‌‌阳‍‌‎‌具‌‍却一暖，竟被人含入口中，吮了一下。他猝不及防，仿佛电光闪过，麻痒直冲头顶，不禁呻吟。

“啊，你别……”

初次如此，他并不习惯，竟然脸红如血，眼光乱飘。不小心瞧见哪吒模样，正微抬了眉，粉色舌尖舔着他那处，漂亮的凤眼眯着，挑逗地眨了眨。

天哪，这谁顶得住。

他默默摇头，举手捂住脸部，不敢多看。这般荒唐半晌，几乎被蹂躏了全身，最终却没做什么，只是紧搂相拥，耳鬓厮磨。

半夜，哪吒支起身子，搔了搔他的鼻尖，见他痒了，抽抽鼻子，不禁发笑，又躺回去。

他闭眼了，没过多久，敖丙却又睁开眼来，捧着脸看着身边少年，长腿晃悠。正发着呆，却对上一双明眸，黑亮如电。

俩人都怔了怔，又都笑将起来。心里默念道：做什么呢，傻瓜。

左右睡不熟了，哪吒心念一动，将乾坤圈变作花环，戴在他头上。

敖丙打了个滚，也取下衣带，变作一朵山茶花，强行给他别上，被打了下手背，不禁暗笑。

想起正事，却突然问道：“哪吒，若敖战附体成功，继承了黑龙神力，龙族打上天庭，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你同流合污。”

“不行。”敖丙摇头，却正色起来，“你身份如此，又有父母在世，不可荒唐。”

“我不会牵连他们。”

“可这是龙族的事，你失了立场，也会让亲人难做。不如便等等我，待龙族得个说法，我来找你如何？”

哪吒冷哼一声，“你说什么屁话。”

“不是……”

“你把我当外人？”

敖丙一怔，被横了一眼，连忙摇头，解释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心……”

“担心失败？”哪吒捏他的脸，“你当我会眼看你失败，置身事外？未免太小看人。”

“大不了割骨还父，割肉换母，如果有幸能堕入轮回，还能等个来世，找你再做情人。”

他神色认真，双瞳炽烈如火，身子僵硬，显然很不高兴。敖丙被他的话语所震慑，怔了半晌，才轻轻推了推他。

“不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哪吒却不说话，歪着头看了他会儿，叹了口气。又张开双臂，将他衣领提起，箍入怀中，眉毛蹙着，没什么表情。

敖丙睁着眼，也不知该如何哄，只得亲他的眼皮，在颈间蹭了一蹭。见他还不理会，便握住了双手，摇一摇，坚定道：

“哪吒，不需要下一世，就这一世。待得黑龙降世，龙族对天庭有了筹码，求得一席之地，我们就能……就名正言顺了。”

“现在不名正言顺吗？”

“毕竟仙妖有别……”

“有别个屁！”哪吒冷冷道，“你爱我，我也爱你。爱有什么区别？”

敖丙呆了呆，胸口淌过暖流，微微泛湿，“是的，没有区别。”

“……傻瓜。”

哪吒弹了弹他额心，“说什么信什么，没了我你可怎么办？行了，睡觉。”

敖丙抱住他的腰，听话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半月之后。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齐天大圣的祸乱还没过去，空中红云似海，是鲜血染成。

他被痛楚逼醒，心口如针扎，密密麻麻，用手捂上去，只觉心脏脉动砰砰，如挂钟顶撞，且十分迅疾。

呼吸也急促，他喘了几下，本来以为是产后症状，想到什么，却突然面色一变。

猛地跃下床，他化作龙身，冲出寝宫，只见西海中群龙汇聚，熙熙攘攘，身披银色甲光。四位龙王当头，战旗飘于海中，以狮骨为杆，鲸皮为面。

敖丙找到父王，忙追过去，急道：“怎么，已经要打上天庭了吗？”

敖广见他一愣，神色古怪。他立刻明白过来，咬牙道：“您果然喂了我安眠珠，我才久久未醒……发生了什么，哪吒在何处？”

他问着，却觉不对。

父王的断尾本用檀香木所接，此时竟已经完好，雄壮威武，缓缓摆动，翻搅着海水。连身躯也长了一倍，龙尾怕能卷他个十来圈了。

敖丙急急后退，观察半晌，这神态气味，尴尬时抽动胡须的模样，确是父王没错。怎么却……

敖广叹道：“原本想让你多加休憩，等我龙族的喜讯，没成想还是躲不过。”

“躲什么？”敖丙道，“父王，我与哪吒结过契，此时心痛如绞，必是一方有难。您可知他在何处？孩儿要去救他！”

“儿啊，你救不了他。”

“……什么？！”

敖广道：“当初天庭镇压群妖，又要龙族献出三根肋骨，自损修行，以保天下安定，这你是知道的。”

敖丙急急点头。

天道不仁，龙族怒而不依，便与当时的天界之主，黄帝的曾孙帝俊争斗，却被河图洛书所压。

帝俊与敖广曾为友人，却亲自动手，毁了他五成法力，从此修不‎‌‌‍成‎‎‌‍‌人‎‌形，永绝了登仙之路。其余龙众也被抽骨，于是法力受限，不再算得威胁。

天庭整顿秩序，将万物众生都写入名册，划归管辖。敖广心存不甘，便将一颗蛋藏于口中，这蛋便是敖丙。

而其余龙众的龙骨，却被收归天庭，用于支撑房柱，化作栋梁，埋在殿宇之下，使天宫更加稳固。

封神榜后，重新封神。新主玉皇大帝功法不如帝俊，却承袭了他的主张，自然也不待见龙族。

敖广道：“你知晓这些，却不知那龙骨可以寻回。只要上达天庭，诛杀四大神兽，使得天庭地基损毁，龙骨自可得出。”

龙族寻回肋骨，便会功力大增，重回全盛时期，连断尾也能痊愈。

可若杀害神兽，动摇天庭地基，却会是千古罪人，为天地所不容。上至漫天神佛，下至九幽妖魔，都不会将他放过。

敖丙通体冰凉，喃喃言道：“龙骨，龙骨已经寻回？那，那又是谁将神兽诛杀，还……”

他望向敖广，眼中尽是祈求，求他莫说出他心中所想。可敖广却只能道：

“这，不久前哪吒来问我，若破除了龙族封印，是否就能不借助那黑龙之力，将蛋保留？我照实告诉了他，谁知……唉，那安眠珠也是他喂你的。”

还口对口喂，毫不避讳长辈。

敖丙想要说话，喉头却一片干涩，无法发声。嘴唇颤了一颤，才艰难道：

“将蛋保留？可那蛋没有魂灵，何必……”

“有的。”敖广道，“那不过是哪吒瞎编的说辞，你竟也信。越是混乱，越要安排投胎，否则生魂挤在地府，占着位置，阎官们才不愿意！”

原来蛋是有魂魄的，已在里边安了家，等待孵出。所以哪吒才问他：

蛋和我，你选哪一个呢？

我选你呀。

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我选你呀！

敖丙咬住嘴唇，眼前一片云雾，眼角湿润。他气得要命，胸口又疼，神色却逐渐冷凝，鼻梁英挺，眉眼如刀，双拳握紧。

他说到：“父王，我救得了他。”

那黑龙曾言，若得到他的神力，便可以毁天灭地，上逼天庭，下破地狱。难道还救不了一个人吗？

哪吒，天下和你，我还是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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