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明白，谁才是龙宫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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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敖广收到紧急军令，海域东北方向似有水怪异动。鉴于敖丙之前平叛完成出色，特派他带领一小队人马前往侦查。

敖丙听罢，略有犹疑，半晌才上前领命。

敖广神色凝重，令敖丙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朝会很快散了，龙王神情如常，迅速换好衣服，去了地牢。

门口侍卫依旧做出阻拦之势，被敖广瞬间击晕。

地牢里的守卫比他想象中要森严。他不再顾忌，不动声色的逐个击破，到了最深一层。

结界被他融出一个洞，敖广抬步进入，就见哪吒靠墙坐在角落，眉宇间愁云缭绕，不复往日神采。用灵力稍一试探，发现他体内十分虚弱，似还未从重伤之中恢复，但身上完好无损，让龙王稍稍心安。

“你终于来了。”哪吒眼神未动，沙哑道，“等你很久了。”他仿佛有着一丝虚无缥缈的恨。

“怎么？改变心意了？”敖广背手站在他身前，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掩饰他复杂的情绪。丙儿因为面前这人三番五次忤逆自己，让他气极，可听到哪吒这样说，又忍不住想好好听下去。

“不是改变心意。”哪吒往后一仰，吐出一口浊气，两人终于能够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敖丙说他率领大军把海夜叉全部剿灭了，我原本的目的达到了。一直以来，你都想错了。我没有那么多诡计，只是想保护我应该保护的人。”

敖广并不意外，却问，“为什么不说？”

哪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你会告诉我很多啊。”他眼神暗沉，想到了些不堪的回忆，咬牙从那里抽离，“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本想从你这里得到的信息，也没有价值了。”

敖广不接话。这本身不是等价交换，他没有任何损失。

“你想知道是谁告诉我关于灵珠的秘密的，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哪吒抓了抓头发，“那人没有显出真身。当时他说，我可以照他的办法得到珠子，得到力量，但我对自己的力量本源一无所知。按你的说法，我是被天庭的人利用了。是我受人蛊惑，有错在先，但幸好你们...”

他顿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得手，让敖丙好好的活着，又恼恨起来。正因为如此，敖丙才会夺走他的魔丸。“呵，我没有造成伤害。你带我出去，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人。我们...两清吧。”哪吒说的有些艰难。

敖广挑眉，“为什么想出去？”他对哪吒的回答愈发感兴趣，原以为哪吒对敖丙也是有情的，如今看来，不过真的是为了那些所谓的“信息”而已。

“不为什么。”哪吒淡淡道。过了这么久万念俱灰的时刻，他也想明白了。他爱的人伤他最深，他把情还了，魔丸交了，连恨都无力，他失去的，已经不会再回来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敖丙想要做和你一样的事情吗？”敖广突然道。

“什么？”哪吒一惊，“他疯了？！”敖丙想要同时吞掉两颗珠子吗？自己是不明所以才会铤而走险，他明知道这两颗珠子里蕴藏多大的力量，还要这样做吗？哪吒一下子站起来，被敖广甩过来的衣服包住身体，却觉得心底发寒。哪吒固然是为了信息留下，但也怕敖丙帮助自己出逃，被龙王发现而受罚，一直没让他涉险，他怎么要做这样荒唐的傻事？

“他变了。因为你！”敖广瞪着哪吒，用食指指住他，仿佛要把他定在原地。

“我？”哪吒突然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我不过一介小卒，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把我看的神通广大？一个费尽心机利用我，一个怀疑我蛊惑人心？我何德何能？”他不甘示弱的看着敖广，似要在他身上灼两个窟窿，“是，我就是天真好骗。因为一个人说得到力量，我就只身设局，来了龙宫，因为我的一次歹念，你们就要百般折辱我，囚禁我！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你就要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吗？你...”

“我把魔丸还给你。”敖广竟然有些不忍心再听下去，飞快打断道。

哪吒的心狠狠一跳，半晌道，“条件。”

“找到那个人，杀了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人都对龙族不利。

“就这样？”哪吒的心砰砰直跳，但理智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远离...”敖广即将脱口而出的“敖丙”两字，被他咽下。他想到敖丙说的“放手”，到底是谁放开谁呢？他曾一度觉得把哪吒留下是理所当然，没想过里面到底含了多少私心，他真的要放哪吒走吗？

龙王嘴唇抿了抿，“远离这里。”永远不要回来。“龙宫侍卫只认我的令牌，我才能带你出去。不管敖丙对你许诺了什么，没有我同意，他都无法做到，只能把你囚禁在这里。你应该明白，谁才是龙宫真正的王。”他也不知道现在在对谁解释。

哪吒背过身，对着这间他待了很久的囚室发呆。很久之后，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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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说）应该还会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