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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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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只要现在相爱

-----正文-----

9-9

暑假就这么来了,在六月份的尾巴。

太阳光明亮的照在北回归线,开始往回运动,燥热不减,日出早早地来,而黑夜狭窄的挤于白昼之间,宋瑜很少注意白昼与黑夜的长度,过去的十七年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呼吸单调的重复,可现在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他好几天都是在许容的怀抱里醒来的,眼前是落地窗与透过的白亮阳光,身后是温热的怀抱与呼吸。

暑假一开始,许容便把他接到自己家里来,他们家不大,但也好过空荡。

蒋致和方野的家都离得远,要坐17路公交车,路过拥挤的百货大楼、麻雀落下的公园与报刊摊的大爷吆喝声,来一趟耗时而麻烦。

许容理所当然的占有他的暑假。许家奶奶乐衷于和广场上那群大爷大妈跳舞搓麻将,家里常常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帘拉上,晦暗的光是唯一见证者,床上、客厅、卫生间、甚至于厨房,都是他们做爱的地方。

宋瑜腿间一直湿黏着,他很少这么直观的感受到许容的占有欲与‌‎性‎‍‌欲‎‍‌‎‌,肉体交缠,汗液蒸腾,白腻的乳肉上布满指痕,穴肉‍‌被‎‍‌‎操‎‍的外翻烂红,宋瑜哭着叫“哥”,甚至‍‌被‎‍‌‎操‎‍尿出来,许容也没放过他。

入睡时也不穿‎‌‌‍内‍‍裤‌‍‎‎‍,只是松松垮垮套一件上衣,滚圆的臀肉露在外面,线条流畅的腿搭在许容的腿上,女穴里含着许容的‎‍‍‎阴‍‍‌茎‍‌,宋瑜白天被折腾的累了,睡得快。灯光昏暗,许容只是看着他,指尖穿插于发间,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许奶奶在的时候,许容也很少放过他,往往是奶奶在厨房准备吃食,许容便在客厅挑开他的裤腰带,隔着布料揉捏着敏感的‎‍‌‎阴‎‎‍‍‌蒂‌‎‎,‎‍‍‌‎淫‌‍水‍‌‍‎‌打湿了‎‌‌‍内‍‍裤‌‍‎‎‍,宋瑜只能难耐地咬紧嘴唇,听着许容和奶奶聊天,浑身发软的靠在许容身上,手指甚至没有进去,宋瑜便到了‎‌高‌‍‎潮‎‍‎,面色潮红。

即便是在宿舍那样胡闹过,宋瑜仍是存着拘谨,不敢大胆的索取爱,也不敢太自私。但日子一长,宋瑜也逐渐大胆了些,偶尔会主动抱着他撒娇,会主动索取什么,说“我要吃菠萝酥,少糖的那种”,许容会笑着答应他,并给予他亲吻。

但那种大胆实在也脆弱,那点要求偶尔被忽视,宋瑜便开始忐忑,那少的可怜的勇气探出个头便缩了回去。

“你可以和我讲的,”许容扣着他的手,温柔的说,“要什么,不要什么,你都可以说。小瑜,如果你不讲,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什么,嗯?”

宋瑜盘腿坐在床上,纠缠着手指,点头。

“我给你做个范例,”许容清了清嗓子,“你看,我就可以和你说——小瑜,你多爱我一点。”

宋瑜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有蝴蝶在里面扇动翅膀,他怔怔的看着许容。

“……有时候其实我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和你表白,那小瑜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许容弯着眼睛,笑着说,“现在也很好,但我还是存着点私心,我想让小瑜多爱我一点。”

“这就是我的要求。”

“小瑜答应我,”许容亲吻他的嘴唇,发出暧昧的水声,身后绵软的床铺承纳着他们,在热烈的夏天里燥动,“好不好?”

宋瑜心里有几乎盛不下的甜蜜,回吻着他,任由衣服剥落:“好。”

蒋致和方野一直到快八月的时候才来,坐着17路公交车,路过百货大楼、公园与报刊摊的大爷吆喝声,同这蝉鸣一起声势浩荡,方野一见面就把他抱了起来,宋瑜惊叫一声,方野大大咧咧的亲了他一口,“吧唧”的大声,“哎呀,老幺重了”。

宋瑜气得捶了他一下,却又很快笑了。

蒋致没有两手空空的来,带了那副画,上面的宋瑜仍是玫瑰般鲜丽的模样,许容看了,叹了口气:“我要是会画画。”

“没事儿哥,”蒋致心满意足的达到了目的,带点不能见人的炫耀心思,重新盖上了黑色绒布,“你会做题。”

许容:“……”

那幅画最后挂在了宋瑜家的卧室里,他们四个人待在许容家里难免拥挤,宋锐达很少回家,宋瑜家里便成了最优选择。白天嬉笑打闹,夜晚的空气便被喘息与呻吟充斥,宋瑜老是害羞,捂着眼睛不敢看,方野每次都要逗他,故作狰狞拿下他的手:“老幺,别捂着眼啊,看看哥哥的大唧唧!”

“你变态吧,”蒋致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做就做,你怎么哔话怎么多?”

“大不大好像不重要吧,”许容在旁边,说得很慢,“持久好像重要一点。”

每次总是第一个射的方野:“……”

·

八月中旬的时候,蒋致他们私底下去见过邱年。

蒋致和方野只去过一次咨询室,凭着记忆找到了地方,许容却是第一次来,咨询室里拉上了遮光帘,银白色的灯光显得冷淡,邱年似乎是不讶异他们的到来,依旧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框眼镜。

玻璃杯里的热水没人去碰,水雾渐渐散了,灯光落在水里,倒是像一汪月亮,邱年看着水杯,忽的听见了声音,蒋致抬眼看他,说:“他的性瘾能治好吗?”

邱年轻轻撑着下巴,笑意很淡:“能。”

“怎么样才能治好?”

邱年说:“性瘾有身体激素的原因,但对于宋瑜来说,更多是心理上的因素导致的。”

很多时候邱年都觉得宋瑜愚笨,过分的天真,不会将错误归因于别人,不会正确地愈合伤口,被孤立也只是一言不发,给个糖就笑。十六岁的宋瑜比现在还要自卑,仅有的认同感全是从他的心理医生那里获得。

邱年继续说:“根源只是他缺乏对自身的认同,缺乏正常的生活往来,过分自卑,他需要认同感。”

“啊?”方野挠挠头,“这个怎么整?”

“除了这个呢?”许容轻声问。

“脱敏,或者注射一定量的药剂,一些医用训练法都可以,”邱年垂眼,骨节分明的手轻握着玻璃杯,“其实宋瑜的性瘾并没有那么重,他只是在心理上给予自己的压力太大,从心理层面上认同自己,再配合脱敏就可以,像他之前那样。”

“他之前做过脱敏?”

“对,”邱年说,“之前他有心理障碍,不敢和别人接触,所以做了脱敏。”

很长时间的沉默,邱年抬眼看他们:“你们来找我,宋瑜不知道吧。”他笑了笑:“在这个方面,你们倒是把他保护的挺好。”

“上次留的印象太差,给他说,他指不定还以为我们来拆你咨询室的,”蒋致轻笑了声,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这种事情,说不说无所谓。”

“我一直以为宋瑜很难同别人建立起真正的关系,有时候我会担心——毕竟我是成年人,需要生计,我无法做到每时每刻都陪在他的身边,”邱年把玻璃杯放到桌面上,里面的水仍是那么多,晃晃荡荡,“像他在学校里的很多事情,我很难脱身去帮他。”

“他能同别人建立关系,无论这段关系是怎么样的,我都觉得很好。”

蒋致轻“嘁”了声,却没有反驳。

“宋瑜离不开我,”邱年忽的说,“你们都知道的吧。”

他低笑了声:“我愿意看到他被爱,但并不代表我会放手。”

其实放不放手并不重要,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宋瑜离不开邱年,是无法替代的存在。

“搞得跟我们替你爱一爱似的,”方野嘟囔了句,“回头就让老幺忘了你。”

邱年只是笑。

“这些话你和宋瑜说过吗?”蒋致说。

“没有,”邱年看向窗外,缝隙里吝啬的透出了点光,伏在手上,他轻声说,“以后吧。”

他时常会羡慕十七八少年人的热诚,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生计的包袱,社会的乌烟瘴气是同他们隔绝开的,海誓山盟信手拈来,可他做不到这样,他几乎快忘记多久没同别人说过爱了。也很难轻飘飘的去说爱——他想,如果可以,等到宋瑜成年那天,他会同宋瑜讲爱。

·

高三在九月份准时来临,黑板旁用马克笔写了倒计时的天数,生活被试卷淹没,上面的铅字轻而易举、却又沉甸甸的建构着高考。

宋瑜只是个普通人,他并没有太大的梦想,却也想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些什么,成绩、认同和未来。纵使周遭黑暗泥泞,原野的哨兵不曾离席,他也想拿到通令牌,去驳倒宋锐达给他的定义。

至于性瘾——自打开学之后,他们做爱的次数便少了很多,高频度的做爱只会让宋瑜对性更加依赖而已。

“如果你做完一张数学试卷,能到120分,就可以做一次,”方野拉了张椅子,坐在宋瑜旁边,表情认真,宋瑜犹豫时,他偷偷趴在宋瑜耳边,说,“不过我建议你选我,因为我比他们粗,还持久。”

宋瑜不太记得谁更持久这个问题,毕竟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只顾着哭和呻吟了。方野刚说完,耳朵便被毫不客气的拎起来了,蒋致“啧”了声,“方野啊,你放你妈的屁呢,谁射的最早,心里没点逼数?”

“我明明很持久的!”方野疼的龇牙咧嘴,“是你俩非得一直搞,我都烦了——哎呀,别揪了,疼死了!”

宋瑜有些茫然,看向许容,许容俯下身体,揉了揉他头发,声音很轻:“没有人介意你的性瘾,但是如果能治好,对你好处更多,这过程可能会有些难受,但也要小瑜稍微坚持一下,好不好?”

宋瑜迟疑了下,应了。

但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性瘾一犯,穴里便痒得厉害,‎‍‍‌‎淫‌‍水‍‌‍‎‌几乎把‎‌‌‍内‍‍裤‌‍‎‎‍都湿透,笔几乎都攥不紧。他自制力不强,尝试笨拙地勾引,软声哀求:“摸摸我,行吗?”

这次连方野都控制住了,不让宋瑜做,宋瑜‌‎性‎‍‌欲‎‍‌‎‌得不到纾解,还得被按着做题,蒋致去接水的时候,才发现试卷上有湿痕,宋瑜不知道无声哭了多久,眼角红得厉害。

蒋致叹了口气,把他抱在腿上:“小祖宗,哭什么?”

“我就是难受,”宋瑜搂着他的脖颈,眼泪全都擦在蒋致衣服上,声音委屈,“就很难受……你们也不理我。”

“哎,要不然降低下标准,”方野走过来,看了眼宋瑜做的试卷,“呃……做了一半选择题就可以做一次?”

“行吧,”蒋致败下阵来,手轻车熟路的摸进宋瑜‎‌‌‍内‍‍裤‌‍‎‎‍里,“那就这样。”

宋瑜很少在他们面前过分地展露脆弱,这一哭便实在招人心疼,不过成效也是有,宋瑜的成绩的确好了很多,甚至过了好几次一本线。性子也比之前开朗多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开玩笑,故意撩拨几人,偏还要说:“不能做,我试卷还没做完。”

“操,”方野骂了句,“狗日的规矩。”

“你定的规矩。”许容边收拾桌子上的书本边说。

方野:“……”

从初秋,天气逐渐变凉,云却还是那般,只是偶尔落雨,冬日的时候会下雪,雪也是干燥的,呼出的话语都成了白雾,这时候的爱都是有痕迹的,宋瑜喜欢站到石头上,他不如他们高,总要站在上面才能和他们平视。手指的温度也是温凉的,捧着脸颊,温软地说句“我很喜欢你”。

他冷的脸颊发红,眼里却尽是湿润的喜欢,像春日里的樱桃。

冬天过去,春天再次到来,春光淋在万物之上,高考也就近了,五月份的时候拍了毕业照,宋瑜那天没睡醒,拍的照片看起来相当厌世,被方野笑了好久。

“你这照片看起来像是讨债的,”方野一边躲着宋瑜的打,一边说,“哦~出卖我的爱~”

“你不是说我什么样儿都好看的吗?”宋瑜揉着他的脸,“你怎么这样!”

“好好好,”方野亲亲他的嘴唇,“我们小瑜,什么样都漂亮,催债也漂亮!”

“你!——”宋瑜笑着骂他,又去揪他耳朵。

转眼高考要到了。

宋瑜这十七年没怎么顺利过,高考的时候像是把之前亏欠他的好运都还过来了一般,高考的地点在本校,考场上个卫生间也顺便就看了。

这跟做梦一样,倒计时的数字变成了1,当这个夜过去,命运便开始无声的宣判。晚上的时候熄了灯,空调朝外吹着冷气,谁也没睡,但谁也没说话。

宋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难免紧张,忽的听见了蒋致的声音。

“你们高考的时候想去哪儿啊?”

宿舍里熄了灯,空调还在朝外吹着冷气,枯燥的当成白噪音背景,方野担着腿,嘴里含着块糖,声音含糊,“老幺想去哪儿?”

“我想……我想去北京,”宋瑜声音不大,说着虚无缥缈的无望美梦,“我想去尝尝王府井的烤鸭,还想去长城上看看,可是北京的学校很难考,我估计也上不了。”

“我可能就待在这儿吧,这儿有的学校也很好,”许容轻声说,“奶奶在这儿,我也不能走远,我得照顾下她。”

“我可能去北方,”蒋致说,“我艺考也过了,只要能过线,一切就可以了。”

“我体考也过了,”方野抢声,说,“没事儿,就算是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城市——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不是分分钟就到了嘛。”

谁都知道高考意味着什么——分离与新的开始。成绩是冷冰冰的数字,可分开是滚烫与炙热的,几乎烫的人发疼,这种分离无可避免,他们轻而易举的被扔于各地,也许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遑论现在这般胡闹。

宋瑜做好了分离的准备,可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鼻尖酸涩,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他撑床坐起来,摸着纸擦眼泪,哽咽:“我不想分开……”

“不会分开的,”许容轻声说,“小瑜,过来。”

宋瑜赤着脚走过去,钻进许容的被窝里,埋在他胸口一直哭,许容只是拍着他的背,蒋致忽然说:“那就使使劲,回头说不定能在一个城市里,租一个房子,不需要太大,两室一厅就够了,这不是跟现在差不多嘛——都在一个房子里。”

谁都知道这样的假想几乎没有可能实现,但没人去戳破。

“别哭了,”方野说,“回头哭肿了眼睛,整个考场都要看着你呢。”

宋瑜抽噎了几声,沙哑的“嗯”了声。

“无论怎么样,”许容吻了吻他的头发,“就算你离我很远,我也会经常去找你,给你买满天星——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满天星吗?你可以把满天星摆在你们宿舍里。”

“我们一直喜欢你,”他说,“好不好?”

宋瑜又“嗯”了声,过了半晌,才小声说:“我也是。”

未来谁也说不准。

可他们只要现在相爱。

·

六月七那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光热烈,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树荫下挤满了人,宋瑜穿了白色的短袖,热浪吹得衣服都鼓起来,显出身体流畅线条来,手里攥着准考证和身份证,光从枝叶间缝隙钻出,光斑落在指尖。

“没豆浆了,买了八宝粥,成不?”方野的声音远远传来,头上都是汗,“靠,去晚了。”

“也行,”蒋致接过他手里的饭,分了下去,顺手摸了摸宋瑜的耳朵,“紧张不紧张?”

宋瑜摇摇头,他没太紧张,只是觉得茫然,他说:“你说,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呸呸呸,”方野咬了口包子,“别说这种话!来跟我念,牛逼哄哄,必上一本!”

宋瑜“扑哧”笑出声。

“回头考完试要去旅游吗?”许容说。

“去哪儿?”

“唔,”许容沉吟半晌,“去海边吧。”

“行啊!”方野低下身子,悄声,“海边play!”

“你脑子都是什么啊!”蒋致捣了他一拳,“傻逼。”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下,宋瑜掏出手机,看着了几条短信,邱年发来的。

-[图片]

-高考加油。

图片点开,是一份协议,上面写着“房屋出租协议”。

-打算搬咨询室,这儿也待烦了。

-填志愿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我陪着你。

此时入场铃声响起,人群蜂拥着朝里走,宋瑜心里烫的厉害,攥紧了手机,放进了书包里,站起身,忽的觉得,似乎一切也不过如此。他低声笑了笑,轻声同他们说:“加油啊。”

“高考加油!”方野吆喝了一嗓子,“冲他妈的!”

蒋致也跟着说:“行,冲他妈的!”

·

在宋瑜这十七年,如同白玫瑰的少年岁月里,他无数次见到尖利与黑暗,那些利刃在梦中也不曾放过他,他的梦是留有缺口的,可他遇到了许多爱,一点点填补了那些缺口,他们同他分享沙子、荆棘与翅膀上的羽毛,他们同他讲喜欢,并捡起他枯萎的花瓣,裹上湿润的泥土,等来年春光的时候,再次生长。

管什么未来。

现在就很好。

六月开始,夏至也将到来。

夏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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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完成!

微博@板栗五角钱

出版的独家番外有1w4,是🐟的第一次。

好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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