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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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他没法儿拒绝许容的任何请求，他内心清楚得很。

他好像生来就是要依赖他的，他是湿软的河床，许容是上面流淌的白色河水，他注定离不开许容，否则他会干涸枯萎。

晚上的安排就这么定下来了，宋瑜仍旧睡在他的卧室，许容犹豫他会不自在，说自己打地铺，宋瑜拒绝了：“你要是这样的话，太麻烦了，下次我就不好意思来了。”

许容也就不再坚持，一张床上放了两个枕头，乍一看，倒是真有点双人床的感觉。

牙刷拆的新的，牙杯暂时用的一次性杯子，宋瑜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地刷牙，心里难以掩饰的开心，漱口的时候，忽的听见许容说：“你今天下午是哭了吗？”

宋瑜猛地看向他，对上许容的眼神又避开，漱干净牙膏沫，这才拿了毛巾擦嘴，强装镇定：“为什么这么说……”

许容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眼角：“我下午看到你这儿是红的。”

“本来不想问的，因为觉得无论高兴还是伤悲，都是一些很私人的情绪，如果你不告诉我，说明你想独自消化，我就没有必要去干涉，”许容收回手，“但是，因为是小瑜，如果是别人我大概率不会问。你总是瞒着很多事情，躲起来自己瞎猜，也不和别人说，这样不太好，你知道吗？”

宋瑜喉结动了动，手指忍不住蜷起来，指尖用力。

“我是和你认识很久的啊，你信不过别人，我总该信一下，”许容笑着，他说话的时候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宋瑜却总是躲闪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太干净，好像玻璃，明晰的看到了宋瑜的肮脏一般：“所以和我说说，为什么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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