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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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几乎是从展正希的病房里逃出来的，他对没拒绝那个阳台上的吻后悔不迭，他不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是苏和真的看到了，他总觉得苏和的笑里有丝丝暧昧。

他没能在病房里再多坚持20分钟，趁贺天又去打电话和他们匆匆道别就溜了。

“红毛你不和贺天说一声吗？”

“啊……刚才跟他说了。”

“那路上小心，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事，你们好好休息，我走了，回见。”

顶着探究的目光钻过了挤满通道的人群，直至走出医院大门，闻不到那股消毒水味，莫关山才觉得活过来些。

今天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

莫关山在路边用力抓抓自己的头发，懊恼不已，果然还是得离贺天远点，这人太奇怪了，跟他待在一起久了，脑子都不正常了，太危险。

莫关山决定还是不要喜欢那样的人，不要喜欢贺天。

他抬头用力吐了口气，却好像感觉不到轻松。

明明做好了觉得对的决定，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解脱感，心脏沉沉的，走路都轻快不起来。

贺天尽力甩开那些堵在门口想要一探究竟的人，生怕晚一秒下楼就抓不住那个胆敢躲着他偷偷跑掉的小可爱了，虽然他明明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他，但这样的不告而别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定，他对上莫关山，真的没剩多少信心了。

还好，莫关山还没走掉。

他在路口等红绿灯，贺天就这样远看他，和第一次见他的样子有点重合，冷着脸，有点凶巴巴不耐烦，让人想到路还走不稳就会龇牙凶人的奶猫，只觉得可爱。

孤零零一个人在路口等灯放空的乖样，让贺天想起那条他曾经试图带回家的流浪小金毛，他现在也想就这么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头，跟他说话。

“你真可爱，跟我回家吧。”

说句类似这样子的话。

这时绿灯亮了，莫关山也发现了他，迷茫的小狗儿忽然警觉起来，眼神亮晶晶戒备着，没等他赶上去，忙随着人流匆匆越过马路。

贺天笑了笑，也不着急，车也不拿，点了支烟就漫步跟上去。

他还不知道莫关山没问他意见就做了决定——决定还是不要他了。

只是当下他有点着迷了。

他第一次这么远远地、安静地观察着莫关山，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融进人群里的莫关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离得远了，剥除自己那些靠近他就难免控制不住欲望，他认真的思考起来。

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莫关山，是不是真的要和他在一起，花上一段时间的那种，可能是很长时间——他一直对未来这种变化极大的虚渺时间没法下定论，但是他觉得如果是莫关山的话，说不定就未来可期了。

想想他就轻笑起来，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傻气，但那抹笑是敛也敛不去。

两人就这么神经质地一前一后在路上“追赶”，莫关山尽量冷静才没让自己跑起来，他也不想停下来坐公交车或者打车，任由贺天不远不近跟着他。

莫关山思绪一会集中一会散乱，都是因为身后那个人。

他曾经很努力做一个很厉害的人，也做了一段时间校霸，可是除了给老妈惹麻烦，并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现在他不小了，在基层三年，也看了太多人如蝼蚁和钱权滔天的事情，他承认自己很普通，很无力，甚至因为不喜欢和人交际导致情史一片空白，他连算得上很不错的朋友都没有几个。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判断贺天。

从他对贺天的了解来说，真的不是个适合在一起的人，怎么看也长久不了，他不是那么矫情非要什么天长地久什么的，但是他又不是没有心，做不到人家说的玩玩而已。

总之，他现在是当局者，迷得不行了，天昏地暗的。

他不知道贺天现在的穷追不舍是为了什么，求而不得的不甘心？新鲜口味的好玩？还是他说的喜欢？

可喜欢是什么？他莫关山真的连这个都不知道，他很想问问贺天，你是哪种喜欢，喜欢上床，还是喜欢我？

他没那个脸，也问不出来，所以他们还在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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