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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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心满意足地端了刚才莫关山给他做的牛肉饭吃，而莫关山远远在离他两张桌子以外的地方生闷气。

刚才还想赶走贺天呢，当然是不行。

贺天精着呢，把人从洗手间放出来之前，先约法三章：“你待会要是敢再把我赶出去，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把我睡了不打算负责。”

莫关山差点气吐血，但是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敢在他厚颜无耻地去盛饭的时候隔着老远骂他不要脸。

贺天乐呵呵的，要什么脸？别说脸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还有什么能有莫关山好。

明明刚才是自己伺候人家，还高兴得吃饭都抖起腿来，想想自己挺没出息，不能就自己一个人傻乐，他非得和莫关山分享。

“莫警官，你说话算话的吧？”

莫关山全神贯注防着他，他一说话立刻炸起毛高声骂回去：“闭嘴！不要和我说话！赶紧吃完给钱滚出去！”

贺天完全没听到一样，笑眯眯地继续和他说：“莫警官什么时候打算谈恋爱？我都有空。”

莫关山忍住没说要找别人，这话说出来风险太大，他是怂了。

“……你闭嘴！”

“莫警官不会想反悔吧？”

“反什么悔？！我他妈答应你什么了？！”

贺天一点都不在意他梗着脖子想要翻供的心思：“莫警官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莫关山脸刷就红了，僵在那说不出话来。

他对贺天这幅态度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每次说什么都要被他回过头把自己气得半死，只能咬牙不承认。

“我什么都没说，你别在那做梦了，赶紧走！”

“哦？莫警官真是忘性大，我可以恢复情境让你好好想起来怎么样？”

莫关山脸上的红都褪不掉，“噌”地站起来，怒气腾腾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慌了而已，不知所措地瞪着贺天。

贺天边笑，又觉得有些受挫，给自己下了个挑战：“下次，我希望是莫警官……心甘情愿的。”

本来想说让他主动，想想那样估摸着要禁欲三两年，碰上莫关山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真是不敢夸海口。

这话一说出来，莫关山觉得自己头顶快要冒蒸汽了，嚷嚷道：“闭嘴你做梦！你他妈的……！”

贺天想到那些令人开心的场面，配上眼前羞炸的小可爱，觉得今天还能再吃两斤饭，开心得歌都快哼出来了。

莫关山看他那副吃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气得只拍桌，想过去把人扔出去，但是又不敢靠近他，这人太危险了，每次靠近点都没好事。

贺天吃饱喝足，莫关山还远远站在安全距离之外，贺天长腿一岔，拍拍大腿又撩他：“我吃饭而已莫警官不用帮我站岗，过来哥哥抱抱。”

“抱个鬼啊！吃够了就赶紧滚出去！不要你钱了还不行吗？滚滚滚！”

“那可不行，我是有诚信的人，要给，不过，再坐一会，莫警官也过来坐呀。”

“你他妈少废话！”

贺天见他不过来，干脆起身过去，莫关山像看到大军压境一样慌，退的时候差点把自己撞翻了，被贺天截住路。

“怎么？莫警官又想去洗手间聊？”

莫关山吓一跳，用力甩他胳膊，怒道：“你！你放手！”

贺天一副投降样，笑道：“我认错还不行吗？我们好好说说话，你别这么躲着我，你越躲我我越想上你明白吗？”

莫关山再次被这人红口白牙的不要脸震惊了，却左右拿他没办法，折腾了好一会，双方各退一步，说到门外不动手动脚地聊。

莫关山想，再怎么样，大马路边上，这狗玩意也不敢做什么了吧。

贺天也确实老实了，不打算做什么，本来非说要聊聊的人，坐下来了却安静下来，霸着莫关山的躺椅一晃一晃地笑望他，眼神迷离得像是就要睡着了。

莫关山被他看得浑身难受，他视死如归才肯出来坐着，又不敢走，他真想叫贺天有屁快放，但是又怕贺天又说什么能把人刺激死的话出来，不得安生只能看着对面马路的灰扑扑的树假装发呆。

“莫仔……”

“你个屎别这么叫我！”

贺天笑出声：“莫警官别这么凶我嘛。”

“……”

“莫警官，我认真的，你什么时候打算找男朋友？你可答应我了，我等着转正式工呢。”

莫关山转头一脸震惊地瞪他：“老子什么时候答应什么‍‍‌‎‌鸡‌‎巴‌‌毛了！？”

贺天拇指倒指店里，笑道：“大概半个小时前，你在……”

“闭嘴不准说！”莫关山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紧张的样子看得贺天心头荡漾。

“嗯，那莫警官想起来了吗？”

莫关山又瞪他就是不说话，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记得？不对劲。我不记得？太危险。我操你妈？说了跟没说一样……

贺天看着他死不承认的小样子，真想伸手捏捏他的脸，以前遇到过很多人，长得可爱的装得可爱的，都不像莫关山。

贺天就是觉得他可爱。

这种感觉太特别了。

“莫关山，我是真的很想和你谈恋爱。”

贺天说这话的时候，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脸柔和的暧昧认真，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第一次跟一个人说，我想和你谈恋爱。

这么说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谈过恋爱，那种心里暖涨的感觉他真想全都让莫关山知道。

莫关山也愣了一下，耳朵红红的，他听着觉得很奇怪。

可能因为贺天很少叫他名字，更多的感觉说不上来，他一下子被贺天制造的微妙氛围笼罩了。

他才是从来没谈过恋爱。

也没人跟他说过这句话，大概也只有“我喜欢你”之类的，现在想起来的，居然也只是贺天的声音，其他谁跟他说过他居然没了印象。

他以前也没想过跟人家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他不是对未来很多憧憬的人，也不会奢望自己这样的人能在这样的社会找到一个合意的人，过合意的生活。

但是如果吃饭有个人陪，洗碗有个人聊聊天，有个人跟他讨论晚饭吃什么好，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莫关山最后只说他：“你脑子有毛病……”

声音低低的，一点都不凶，也没有不耐烦，听起来都快不像拒绝了，但是贺天知道他是拒绝了。

也没关系，他只是告诉莫关山自己的想法而已，莫关山的态度已经让他很惊喜了。

贺天又笑着躺回躺椅上，一下一下地摇起来，又问他：“莫警官什么时候才和我谈恋爱呢？嗯？”

莫关山又低声骂了他一句，赶紧打消了自己脑海里那些对生活细节的想象，太危险了。

他后悔了，以前应该多认识点别人，谈谈恋爱什么的，也不至于脑子里什么景象都只能套用贺天的身影，太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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