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迷人了。”李逢一板一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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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李纯的床还是温热的时候,有人进门来了。他听到门响的声音,忽然像濒死的鱼一样有了求生欲。一直动不了的身体,竟然挪动了,只可惜是上下动弹,只够他在湿润的床垫颠一下,确认自己羞耻的行为而已。
“你,”李纯颤抖着说,“你杀了我吧。”
有人一步一步走过来,李纯听着他的脚步声,身体绷得很直:“你在尿坑里日我的尸体吧!”
那个人在他头上摸了摸,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李纯忽然觉得声音耳熟,他用脚勾了点被子盖在自己腿上,问了个问题:“你给我哥打电话了?”
“李纯。”
那个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李纯的头发全炸开了。他很委屈,又觉得安全,但是都没有铺天盖地的羞耻让他难过。
“你假装成我哥干什么!”李纯眼泪又下来了,“你又想出什么招式来羞辱我?”
“李纯,是我。”
很熟悉的香水味道袭来,那双常年翻阅文件的手拂过他的鼻侧,轻巧地解开了他的眼罩,在他的眉毛上捋了一下。李纯坚决地闭着眼,皱着眉说:“你走开,你妨碍我躺尿坑了。”
“李纯,我来救你了。”
李纯不睁眼,那双手沿着他裸露的手臂划到他手腕处,将捆着他的手铐解开了。他听见面前这人晃动手铐的声音,好像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想确认一下一样。
“晃个屁!”
“打结了。”和他哥哥一个声音的人回答。
如果是他那个古板的哥哥,那么也是会这么回答的。李纯有点相信,这个人是他哥哥了。尿坑有点凉了,他心里的委屈翻腾起来,占了上风。
“他不给我解锁,他让我尿在床上。”
“他还不给我饭吃,让我喝破烂东西。”
“他,”李纯抖着嘴说,“他还日我,我记得有8次,正面日了6次,背后日了2次,可能还有几次,我昏过去记不住了。”
“我替你记得,”床边又陷下去一点,李逢将手放在他脸侧,对他说,“睁眼吧,是哥哥。”
李纯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直到破音:“他还用我买的套和润滑剂!!”
他的哥哥将手搭在李纯赤裸的背上,将他虚虚地抱在怀里。李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忽然有勇气将眼睛裂开一条缝。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地上,那套华美的西装,扔在地上,碎了几块,上面沾满了胡七乱八的白色东西。他马上把眼睛闭起来,但昨天那些诡异的记忆还是浮现在脑海里——他曾经蹭到过几次扣子,料子也硬一点,还射在上面过。李纯闻着哥哥的香水味道,小声啜泣:“西服上有东西,能查。”
李逢收紧了臂膀,对他说:“好。”
李纯抱着哥哥呆了很久,又哭了两下,问李逢:“家里还好么?”
“28个小时,我还顶得住。” 李逢抚摸他的肩胛骨,回答道。
李纯这才觉得自己还光着,他蹭了蹭哥哥的衣领,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哥哥,你能忘记我尿床的事么?”
“不会有别人知道的。”李逢的声音里有一丝懊恼,“我应该早些来找你。”
李纯摇了摇头,不想说什么,单赖在哥哥肩上。虽然味道很难闻,但慢慢地他也没有那么难堪了。屁股疼,浑身的骨头也接不上,好在面前这人是他的哥哥,似乎可以无话不谈。
“他会不会是被人下药了?怎么能日那么多次?”李纯有点不可思议地说。
“你太迷人了。”李逢一板一眼地说,“公开出柜之后,想和你谈恋爱的男人,更加数不清。”
这种环境里听到这种话,李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又在他哥肩头蹭了几下。
5
没有人跟李逢来,只有他们两个。是深夜时候,李逢抱着穿戴整齐的李纯坐上了车,为他系上安全带。
“那间屋子……”
“你不需要管,我自然会处理。”
“好。”
李逢沉默着开车,李纯坐在副驾驶上,没有手机觉得有点孤单。新衣服有些熨烫过的香气,没有旧衣服的人味儿,李纯又有点坐立难安。
“怎么了?”经过一个红灯的时候,李逢问他。
“我,”李纯只纠结了一秒,就坦白地说,“我屁股疼,坐不住。”
李纯又被他哥哥抱了起来,放在后座。他蜷着腿躺在后排,又撇着嘴对刚进驾驶位的李逢说:“哥,衣服借盖一下,我冷。”
李逢回头盯了他几秒,沉默着解开自己的西装,伸手盖在他上半身上。李纯闻到了香水下人的味道,很安全,但太少了,所以李逢要回头的时候,又被李纯拉住了。
“衬衫也要。”
李纯眯着眼睛看他哥哥脱衬衫。哥哥背对着路灯,流畅快速地解开衬衫,然后从皮带里将衣服拽出来,他胳膊上的肌肉绷紧后又放松,贴身的白色T恤随着呼吸撑开又收紧。李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忽然发现,自己的哥哥也是一个男人,生理结构意义上的男人——和他、变态一样。
李逢将衬衫递给他,转头开车。李纯将脸埋进衬衫里,用牙咬磕上面的玳瑁扣子,细小的碰撞声时而在密封性极好的车里响起。
“妈妈以为你离家出走了。”过了一会儿,李逢说,“嘱咐我,无论你喜欢谁,都可以带回家里去。”
“我现在不想回家。”李纯对李逢说,“我屁股疼。”
“去我那住一阵。”李逢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我陪着你。”
“你就说你要亲自去找我,”李纯边磕扣子边说,“每天不能上很长时间的班。”
“好。”
“哥哥,我屁股真的很疼。”李纯很认真地说,“驴玩意。”
李逢好像天生缺少愤怒这种情绪,对着李纯的控诉,只是表达了沉默,开车的速度快了些。李逢的别墅在一个向阳坡上,离老宅很远。李纯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李逢穿着短袖来抱他了。
冷风一吹,李纯醒了片刻。他很久没来过李逢家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他哥哥这里树比以往更多了。
“哥,你模仿蚂蚁森林了?”
“你太久没来了,”李逢回答他,“树会长高变粗,分出很多枝杈,看着变多了,其实没变过。”
“哦,”李纯也认真回答,“就像吹风机吹出来的蓬松效果。”
别墅很大,踏进大厅里就有回音,李纯巴在他哥哥身上,开始一言不发。李逢给他洗澡,李逢喂他吃东西,李逢将他抱到床上,用带着人味的被子将他盖好。李逢一直穿着那件白色的贴身T恤,上面还有洗澡时弄湿的痕迹,李纯应该让他哥哥去换件衣服,或者把手里的衬衫给他穿,但他只会眨着大眼睛,委屈扒拉地看着他。
“怎么了?”李逢好脾气地问他。
“哥哥。”李纯小声地说。
“睡吧。”李逢拍了拍他枕头,“我不走,在这看着你。”
李纯用牙齿嗑衬衫的扣子,瞪着发红的眼睛看着李逢。
“你陪我睡啊?”李纯小声地提要求。
李逢脱掉T恤,露出和他性格一样古板的腹肌,李逢解开皮带,李纯下意识闭上眼睛。一分钟之后,有人将下巴抵在他头顶,将穿着睡衣的李纯,裹进怀里。李纯等了几秒,将脚抵在李逢小腿上,慢慢睡了。
6
李纯醒来的时候,还有一种自己还没有获救的感觉。他头上罩着灰白色的东西,视觉受阻,手也无法动弹,双腿间还是有个驴玩意。
“我操。”李纯很小声地说。
“是我。”
清晨的李逢声音更低,有一种无法拒绝的性感。李纯感受到李逢的头发在他睡衣上蹭了蹭,然后稍微离开了他一些,一直被禁锢的手也被放开了。
“你睡相太差了。”李逢说,“为什么手会乱摸。”
李纯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想表现出来,胡乱在他哥身上又摸了几把,软着嗓子道歉:“你是我哥哥,摸几下怎么了。”
“会摸硬。”李逢平淡地说。
李纯觉得他哥有点不讲道理,明明早上的时候,男人都会硬,和他没什么关系。为了反驳他,李纯挺了挺自己的睡裤,理直气壮:“早上都会硬,这不怪我。”
李逢看了他一眼,越过他的身体,按了窗帘的按钮。窗外满满的阳光,纱帘也挡不住,李纯下意识拉东西挡阳光,结果拉住的是自己的哥哥。
“睁眼。”李逢对他说。
李纯眯着眼睛。阳光洒在床上,和撑在他上方的哥哥赤裸的身体上,让李纯不得不看清哥哥帅气冷峻的脸、胳膊上的肌肉和勉强关在内裤里的驴玩意。
“几点了?”李纯吞了下口水。
“下午三点。”李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去公司开会了。”
“几点回来?”李纯马上问。
“晚上十点前。”李逢抬一只手摸了摸他眉毛,问他:“身体能动了么?”
李纯马上想起了什么,用力挥舞了两下拳头,还绷起腹肌顶了顶:“能能能。”
李逢向他身下瞄了两眼,扯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李纯觉得世界都塌了,眼泪含在眼眶里,颤颤地说:“哥,我能自己上厕所。”
李逢压住了李纯,亲了亲他眉毛,对他说:“我很快回来。”
驴玩意贴着李纯的正常货色,隔着两三层布,还是觉得大。李纯说话从来不过脑子,他推了推他哥哥,小声说:“哥,你女朋友都上什么药?”
李逢将李纯翻了过去,拽下裤子,利落地扒开臀瓣。李纯听见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然后有细小的塑料声。
“哥!我是你弟弟啊!”李纯猛地哀嚎。
“现在给你上药,不上你。”李逢平淡地说。
李纯觉得他的话有点怪,但也说不上哪儿奇怪,脑袋埋在他哥哥衬衫里,小声道歉:“我是个傻子。”
李逢好像打开了一张纸,挑着字读起来:“先为局部进行清理……干净之后,用手掌融化——”
“哥,我是个傻子,不是个聋了的傻子。”李纯求饶,“我真的只是个很好看的傻子而已啊。”
李逢揉了揉他后脑勺,沉默地给他上了药。李纯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了,只觉得屁股凉凉的,有点舒服,甚至有点想哼歌。还没选好哼哪首,被打屁股的举动噎了回去。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被拍了屁股,只能确定,他哥哥的手掌从他屁股上过了一下,他的臀肉颤了颤。李纯回想了一遍,哆嗦了一下。
“哥……你——”
“晚上给你带更好的药回来。”李逢从他身上离开,“家里什么吃的都有,我很快回来。”
李纯反手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好,用后脑勺和李逢道别:“那个变态,我要让他给我道歉。”
李逢似乎觉得他这个要求很奇怪,停了一分钟对他说:“道歉有用,要哥哥干什么?”
李纯菊花一紧,对李逢说:“这事我不管了,你来处理吧。”
“总让你满意就是。”说完这句话,李逢离开了这个屋子。
李纯脑袋砸在枕头上,身上不疼,也无法昏过去。他想是不是给家里报个平安,又实在不想动,虽然只离开两天,却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回到家里了。等好点了,就搬到宿舍去住,变成一个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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