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陌低声开口：“‘渡江者’？”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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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暖流驱散了寒意，新换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也不再疼得撕心，花陌倚在秦阙的怀里迷糊了一会儿，再睁眼时，重新找回了知觉。守夜士兵的长靴踩在地上咯吱作响，疲惫的战马喷吐着粗重的鼻息，冷风吹起的沙粒从指间拂过，血与尘土的气味缭绕不散，而自己枕着的胸膛一呼一吸地起伏着，绵长稳重。

明明失血过多，这副身体此时竟是内息畅通、高烧渐退，寻常金疮药决计没有这等功效。花陌没来由地记起秦阙随身携带的那颗续命药丸，一时觉得荒谬——那可是节俭的秦将军花一年俸禄买下的御用丹药，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然而自己至今还活着，便是最大的佐证。

花陌抬起眼，发现秦阙也没有睡，正凝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星光辉映出天策将领轮廓清晰的侧脸，连年征战在他的鬓边染上几丝风霜。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秦阙垂下目光，道：“继续休息罢。”

花陌望着他脸上遮不住的倦意，直言相问：“将军莫不是将续命的药给了我？”

“嗯，”秦阙点了点头，“我怕你会死。”

“怕？”花陌哑然，“将军是怕我死，还是怕燕凌……哀兵必胜？”

秦阙扯了扯嘴角，似是苦笑：“我怕你若死了，燕凌会把我们杀到全军覆没。”

“哈，将军征战多年，怎么连人质都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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