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已渡江。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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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烈日光洒下大漠，又被厚重的石墙与涂着桐油的麻纸阻隔，透入室内的便只剩下暖融融的光晕。墙角的漏壶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微水声，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郭醒斜靠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目光始终落在房间另一角的花陌身上。黑衣的万花伏在案旁，手边摊开数支算筹，正一刻不停地写写画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仆役敲门入内，送来餐点与清水，郭醒自己吃喝干净，又往花陌案头放了一份。瓷器磕碰的声音清脆可闻，花陌仿佛浑然不觉，依旧低着头，不知疲倦般地重复着验算与尝试的枯燥过程。他身侧的地上已经堆起厚厚一摞纸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忘却自己脑海之中的天人交战。

金乌西沉，夜色降临。郭醒走到桌旁为花陌点起蜡烛，瞥见他面前铺开的最新一张纸上，终于有了成段的字句。

莹莹灯火盈满整室，亦照亮了手底的一纸字迹。花陌逐条往下译着，发现都是近期龙门镇中，涉及军马调动的情报。

这样单一的内容，不由让花陌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说直接向正隐堂传信的人，级别至少不会在他之下。然而这封信上所书，却明显不像是厘清汇总，倒像是一个人在自己职位范围之内所能探明的所有情报。

花陌带着这样的疑惑，一行一行地往下译着。待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他执笔的手竟是一颤，在纸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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