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正文-----

房间内滞留着无处流散的腐臭味，血已渗入了地板。奥黛尔仰面躺在父亲的尸身上，盖住了脑后贯穿的伤口，遮掩住身下的血腥，只有一对手脚——玉一样的洁白、冰冷，僵直着，落在那摊浓稠的紫黑血迹里。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睫毛不再颤动，双唇不再神经质似的抿起，棕色的眼中瞳孔已经扩大，然后再过上一两个小时，死亡会从她的内腔逐渐膨胀，她将会融化、腐败，最后消失在世界上。

“得花上好一会儿工夫才能把这里弄干净了。”

那是拉格尔的声音吗？我站着，双脚像被融化的铁固定在原地。鼻子里充斥着秽物和血的气味。拉格尔脱下了身上沾血的外套，站在离尸体稍远的地方看着地上蔓延的血迹，微微皱着眉毛，像懊恼着得不到想要东西的小孩子。

“我们得走了，弗兰克。”

他说，走到门边，眼睛依然落在我的身上，像在温柔地指责着我为什么还不跟上去。

“奥黛尔死了。”我说。

“是的，很可惜。”他说，“科曼先生活不过那一枪的，就算奥黛尔什么也不做，他也会死，可她选择了去陪他。”

“或许她真的以为自己爱他吧，“他笑着，”她看了太多爱情电影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我袭向他，在理智能够唤醒我前，我已钳住了他的双臂，拉格尔竟也没有抵抗，由着我撕扯着，将他推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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