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正文-----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来自布凯南家的晚餐邀请，信上说，希望我，父亲，妹妹在明天晚上六点在家门前稍作等待，会有车来接我们。

父亲似乎很开心，罕见地拉住了我的手，用一种抚摸珍奇异兽的方式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奥黛尔待在他身边，用右手按住头上的纱帽，但蓝色的绸带还是被风吹得四处拂动。她无知无觉又手忙脚乱的样子叫父亲又笑起来，过了好一阵才替她将帽子戴好。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直到他们回到房间里。从背后看，奥黛尔小小的，肩膀上堆叠着蓬松的卷发，像陶瓷做的人偶娃娃。

第二天的早晨，我醒得比往常早，二楼的走廊上能听见底下的走动声，女仆在准备早餐。父亲和奥黛尔住在二楼的另一端，两间房间紧邻着。我路过父亲的卧室时犹豫了片刻，然后越过他，在奥黛尔的房门前站住了。门是开的，我扣了扣，木门就向里滑进去。屋子里没什么声响，我走进去，才发现她已经穿戴好了，正坐在床沿，一边晃着小腿，一边哼着曲子。

“弗兰克。”

奥黛尔扭过头来，头发上立着的蝴蝶结耷拉到了耳根边上。我想同她打声招呼，却不知该怎样回应，我太久不与她说话了。再次开口竟像是陌生人一般。她却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像一只通晓一切的小猫，皮毛柔软而眼神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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