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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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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写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幕

-----正文-----

肖战看着车胎压过落在地上大片的雨所划过的痕迹,医院在夜色的笼罩下一片静悄悄。肖战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医院。他让父母回家,今夜由他守夜就是了。夜里医院每个房间都已经熄了灯,床上的老人也已经缓慢地进入了梦乡。他躺在沙发椅上,喝了一杯红酒的头脑却变得更外的清醒。外面的黑夜弥漫着雾气,仿佛迷宫里的森林,等待着着急回家却辨不清方向的旅人。其实他的答案一直没有变过,但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对方。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追求真实反而变成了最难的一点。当自己落入听上去简简单单的是是非非时,所有的价值判断、道德准则仿佛都变得不那么绝对与界限分明了。或者说,本来存在的所谓的普世道德因为与自身感情的相悖,反而成为一把刺穿心脏的利刃,在道德判断的制高点冷眼看着自己。而这一幕和十年前又是何其相似,在所谓的“为你好”与“真相”面前,到底该选择哪一个才是最好的。又或许他自己并不是那个该做选择的人吧。

深夜里,他突然想起了书架上那本塞尔努达。

“如果我不认识你,我没活过;如果至死不认识你,我没死,因为我没活过。”

夜里其实肖战没有睡得很踏实,先是王一博临走前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不断放大、不断闪现,仿佛在对视,求他直视自己的心;后半夜老人发出的沉重的喘息声让他更是睡不着,每隔一两小时就会不放心地悄悄起身去床头看一看,再坐下如此反复。等天才刚刚亮的时候,护工阿姨进来,给刚刚睡醒的老人做清洗,递早饭,但老人草草几口,便再无之前所见的食欲,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床头的收音机放起了之前录下来的老人喜欢的节目。等到父母来和肖战换班的时候,肖战觉得自己累得仿佛和一宿通宵一般,眼睛并不怎么睁得开,反而觉得脑袋有千斤重、脑中有滋滋的电波声。他打车回家直接倒头就睡,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又到了夜里。窗外灯火通明,些许是因为夏天太热,房间里连带着楼下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肖战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夕阳慢慢地完全落下去,盯着天花板,看它在自己的脑中来回放大缩小,窗外的梧桐树偶尔上下动两下,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饿了。正要摸索着起身,想着家里有什么吃的,还是泡泡面呢,哦,家里没有泡面,那还是点外卖吧。于是去翻手机,还没点开app,王一博的联系倒是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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